四月中。
春光正美,繁花似锦。
仙梦楼上,管竹声正浓,一名白衣倜傥的男子坐在最高处,拥红叠翠,畅饮美酒。
而他这边侍奉的竟是仙梦楼的花魁,还有楼中艳名远扬的姑娘们。
仙梦楼本是皇朝最好的青楼,声同教坊司,往来皆是达官贵人,风月烟花,一夜春宵。
可此时此刻,却只有这男子一人在饮,在看,在听
姹紫嫣红的姑娘们就如这满城的繁花,可是她们却只簇拥着这一人,把自己最美的身段与舞姿呈现于这一人。
“公子,再饮一杯吧~”
“公子~~~”
美人们笑意盈盈。
若是寻常客人,她们或许都只会“本着职业精神”去强颜欢笑一番。
可眼前这位客人,她们却是根本无需强颜欢笑。
只因为这客人本就是世上最好的良配,拥有着无数的光环,诸如:天上仙人,青云宗最年轻的师祖,长公主夫君,两首诗词动仙子
能够把这美好的时光与这般的男子共度,实在是一件快事。
更何况,这男子出手阔绰,若是到来,便直接包了整个仙梦楼,而被他点到的姑娘们也开心不已。
“公子,请饮酒。”
又有美人为白山斟满酒杯。
白山高举酒杯,对着栏杆外的繁花京城与春色,道:“今宵有酒今宵醉,一日看尽京城花!哈哈哈!!”
美人们纷纷眼睛亮起,只觉这位白公子可真是妙人呢,随口一吟便是值得细细品味。
而就在白山在这胭脂粉红堆里待的第十天,
一辆马车从远而来,停在了仙梦楼外。
赵玉真揭开帘子,看着高楼上正醉生梦死的相公,精致而漂亮的脸庞上不禁露出几分愠怒之色。
但旋即,她又放下帘子,而没有选择冲进去。
男人是需要面子的,即便他犯了错,身为妻子也需要在合适地时候去纠正,而不是直接冲进去驳了他的面子。
长公主静静等待。
一直等到黄昏暮色时分。
她仰头一看,却见自家相公在仙梦楼姑娘们崇拜的惊呼声里,腾云而去。
长公主愕然了下,白等了!
她贝齿暗咬,吩咐道:“去宋府。”
灵犀小筑里也有她的闺房,今晚她就直接住宋府了。
御手席上传来“假扮成普通车夫的烟雨杏花楼高手”的应诺声。
旋即,马车轮毂转动,追着那云往宋府去了。
长公主托腮,她最近是事情极多,心乱如麻,就连修行的事都被耽误了,至今都未突破万象境
一来是晋州的局势,实在太复杂太复杂,复杂到她都不敢轻易露脸了。
那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看起来是凡人战场,实则是仙人打架的地方。
所以,她此时返回有种“避风头”的感觉,也有一种想要“急流勇退”的打算。
二来是关于夫君的传闻,前几天她从仙界的一些道友处得到了些消息,此时打算向夫君来问清楚。
可现在的夫君,竟是醉生梦死,流连花丛,这让她有些担忧。
入夜后。
玉真公主沐浴后,又宽衣解带,在床榻上等着白山。
听到门扉打开声,她喊了声:“相公。”
“嗯。”白山轻轻应了声,然后他坐在圆桌前。
玉真公主道:“上床来。”
白山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玉真公主道:“晋州那边的战事太过焦灼,环境太过危险,我不想再做仙界的眼睛了而想退出,安心留下修行。
而且,我还听说了一件事,也是从其他宗门的道友处听来的。”
她犹豫了下道:“仙界传闻,说你要去继承四象宗宗主之位,可是想要成为四象宗宗主就要击败其余三个宗门的候选人。
你师父玄云君为了此事,专门去找了三大宗门的人,说是说是希望其他三大宗门的候选人能够放水,故意让你赢。
这事已经成了笑柄
你也成了笑柄
和我说的那道友,还说你可能是徒有虚名,绣花枕头,否则你师父何至于如此?”
“还有还有人说你其实是春风得意的好色之徒。
我说你不是。
那人说我被你骗了,说你其实私下里玩了许许多多的女人。
便是人间里一朝得势,便肆无忌惮,毫无心性之人,前途有限。”
“我本来不信,可这次回来,我却看到你在仙梦楼里放浪形骸,醉生梦死”
“相公,你是我赵玉真看中的男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
白山不答这个,只是问:“我师尊为我去找其他三宗,那三宗答应放水了么?”
玉真公主轻叹一声道:“应该是答应了,真君他应该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以换取你成为四象宗的宗主。
相公,你到底怎么了?”
白山道:“或许,我本就是他们说的那种人。
我起于泥尘之中,是你们上等人眼里的泥腿子。
一朝得势,自是心底龌龊,譬如想睡了你这等高贵的公主,与你在床榻被褥里享鱼水之欢。
我这泥腿子心思阴暗,表面上衣冠楚楚,心底却只想糟蹋你这金枝玉叶的公主,想想多开心,多刺激?
我算是想清楚了,修仙无趣,有了这身份这地位,那不如好好享受一番,等到把人间玩腻了,再收心不迟。所以,我才去仙梦楼。我不仅要去仙梦楼,我还要”
玉真公主打断他道:“上床。”
“我还要”白山想续上话题。
“上床。”玉真公主目光如水,双颊飞霞,呼吸微喘,“来呀,快来糟蹋我这高贵的公主呀。”
白山:???
“相公,来凶我呀~”玉真公主声音越发诱惑。
白山:??????
这事儿,就有点超出他的计划了。
本来他是想把长公主从这件事里摘出去的,然后今后再暗中给予补偿。
毕竟,现在的他根本无法给长公主她想要的东西。
若是随着他,长公主必受牵连。
宁宁有背景可以置身事外,大能和他绑定一起,生死与共。
而长公主却没有背景,也无需和他一起去冒险。
白山这些天的放浪形骸,一是巩固下之前人设,好让左尘子的汇报更真实,二是想气走长公主,然后两人“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从而让她重寻个未来。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来呀,相公,我这公主可润着呢”玉真公主的玉足从春被里探出,绸被顺着光滑的长腿缓缓滑下,落到了腿根,宛如玉藕段儿。
“在外威严神秘,美艳端庄,身份高贵,可在相公面前,却是嘻嘻嘻,你靠过来,到被子里来,我说给你听。”玉真公主眸色荡漾,宛有春水流花。
见到白山沉默。
长公主忽道:“相公可能对玉真了解的还不够多,不知道玉真的赌心有多重。
玉真说过,这一世押在相公身上,生死成败,皆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