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声,也没有回应。
那女人长长叹了一口气,黯然道:“你不愿和我相见,我也不怪你,我们的确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她声音越来越轻,又呆呆的伫立了良久,才缓缓关起窗子。
窗子里的灯火也渐渐微弱,终于熄灭了。
大地似已完全被黑暗所吞没。
黎明前的一段时候,永远是最黑暗的。
但黑暗毕竟也有过去的时候,东方终于现出了一丝曙色,随着黑暗同来的夜雾,也渐渐淡了。
小楼前的梧桐树后,渐渐现出了一条人影。
他就这样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也不知已站了多久,他的头发,衣服,几乎部已被露水湿透了。
他同光始终痴痴的望着那小楼上的窗户,仿佛从未移动过,他看来是那么苍老,疲倦,惟悴
他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心里却在呼唤。
“诗音,诗音,你并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
“我虽然不能见你的面,可是这两年来,我日日夜夜在你附近,保护着你,你可知道吗?”
一线骄阳划破晨雾,天色更亮了。
这人以手掩着嘴,勉强忍住咳嗽,悄悄的穿过已被泥泞和落叶掩没的青石小径,穿过红漆已剥落的月门,悄俏的走到前面。
整个宅院已完全荒废,昔日高朋满座的厅堂,今日已只剩下蛛网,灰尘,和一扇扇已被风雨吹得七零八落的窗户。
四下不见人迹,也听不到人声。
他走下长长的石阶,来到前院。
前院似乎比后院更荒凉,更残破,只有大门旁的那门房小屋,门窗还是勉强可以算是完整的。
他又弯下腰,低低的咳嗽着,一线阳光照上他的头,就在这一夜间,他本来漆黑的头发,竞已被忧痛和感伤染自了双鬓。
然后,他缓缓走到那门房小屋前。
门是虚掩着的,他轻轻推开了。
一推开门,立刻就有一股廉价的劣酒气扑鼻而来,屋子里又脏又乱,一个人伏在桌上,手里还紧紧的抓着个酒瓶。
又是个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