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无忌嗤笑一声:“除了能防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你还能防住谁?”
李采湄轻笑:“就你还正人君子?哪有正人君子,整日偷偷钻女子的闺院的?而且大半夜的,还喝了酒,你该不会想借着酒意做些什么平时不敢做的事情吧?”
嬴无忌嘻嘻一笑:“以后就能正大光明地来了。”
“什么!”
李采湄惊了一下:“你,你真跟陛下提婚事了?”
嬴无忌摊了摊手:“不然呢?你以为我那么拼命做什么,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要喝酒?别站着了,刚喝酒出完汗,外面冷……”
不由分说,便直接攥住了李采湄的手,一路进了屋子。
李采湄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心中不由有些小鹿乱撞。
只想轻啐一声浪荡子。
但又有些舍不得骂出口。
他那么拼命,当真是因为我?
两人相对坐定。
李采湄慌忙把自己手抽了出来,强摆出一副镇定的神色:“你真跟陛下提了?”
“废话!”
“那陛下同意了?”
“当然!就连我这次过来,陛下都批准了。”
“……”
李采湄又欣喜又蒙圈,对这个结果很欣喜,但对过程很蒙圈。
他,他是怎么说服黎王把太子妃嫁给他的?
哪怕嬴无忌这么说了。
李采湄也有些不相信,又补充问道:“你,你确定陛下知道你要娶的人是我?”
“废话!”
嬴无忌得意地挑了挑下巴:“我直接把你的画像画出来给他了,我的画功你还不知道?”
李采湄:“……”
的确很欣喜。
可这个赵暨的心理活动她想不明白。
她不理解。
但大为震撼。
嬴无忌笑嘻嘻地看着她:“一听婚事成了,我当场多喝了几坛酒,生怕胆子太小,不敢做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喝完酒我就过来了,生怕酒劲儿下去。”
“你,你矜持点!”
李采湄俏脸一红,轻哼了一声:“你可答应过我,不会强迫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懂!
懂!
懂!
先君子后禽兽对吧!
顺序不能乱。
嬴无忌虽然自认不是很会撩妹,但其实一些东西能够感受出来,就这么把糖糖娶回家,直接瑟瑟会显得有些下流,但走了流程之后再瑟瑟,就会显得很有情调。
于是他伸出手发誓:“放心!我当然言而有信,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场给你立一个嬴姓血誓怎么样?”
“别!”
李采湄轻啐一口:“若你真这么想,就算没有血誓,也会信守诺言。若是有心使坏,就算血誓在前,也会想尽下流的办法,何必呢?”
嬴无忌笑道:“那你觉得,我会不会用下流的方法?”
“不会!”
李采湄下意识道:“因为你不用下流的方法也能……”
话说到半句,戛然而止。
嬴无忌忍不住问道:“也能什么?”
“也能,也能……”
李采湄幽怨地瞪了她一眼:“也能强行洁身自好,我可听说公子无忌自从青楼险死还生,身体就不行了,肯定整个绛城一等一的正人君子。”
嬴无忌本来还等着甜腻腻的情话,结果等来了个这。
当场就红温了,勐地拍了一下桌子:“放屁!老子勐的很,不信你来检查……卧槽!手好痛!”
李采湄吓了一跳,看他疼得直冒汗,连忙问道:“你受伤了?”
“一点点!牧野碑反噬有些严重,没好利索!”
毕竟是牧野碑的反噬。
他的确从赵暨那里要了一些反噬的药,但双手动作过大,还是会有针扎一般的疼。
“我看看!”
李采湄连忙站起身,捧过他的双手,用真气帮他梳理郁结的细小经脉。
嬴无忌抬头看着她,越看越是欢喜。
因为据说这个仰望的姿势,是传说中的死亡角度。
平时再好看的女神,这个角度都有可能毁掉大半的颜值。
但自己媳妇儿,真特么好看!
李采湄被他灼热的目光盯着,只觉得手掌相触摩挲的肌肤都变敏感了许多,朝她心里传去一阵阵异样的感觉,却还只能羊装镇定地白了他一眼:“你看我做什么?”
“看你好看!”
“呸!不知道跟多少女子说过这种话。”
“你是第一个!”
“真的?”
“真的!”
“真的也没用,这种花言巧语根本骗不到我。”
“可你嘴角在笑。”
“胡说!”
李采湄有些嗔怒,捏着他右手的双手微微用力。
虽然已经完全不痛了,但嬴无忌还是惨叫了一声。
“你就装吧!”
“我没有装!”
“你手明明已经没事儿了,怎么可能还会痛?”
“我惨叫不是因为手痛。”
嬴无忌站起身,向前欺了一步。
李采湄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一步,直接坐到了书桉上。
嗯?
又是书桉?
等等!
我为什么要说“又”?
不过两次气氛完全不一样。
上次白止是青涩又大胆的撩拨。
这次两人四目相对,却是眼神拉丝般的羞怯与心动。
李采湄低声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嬴无忌理所当然道:“因为心痛啊!你与我走得这么近,关于我的身体,却只听信外面的谣言。”
“呸!不然我信哪个?”
“当然是信我啊!我这就给你证……”
“浪荡子,你说过不强迫我的。”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用真气在我体内走一圈,你就知道我身体很健康了,你想到哪去了?”
“……”
李采湄瞪他了一眼,只是这一瞪,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更有亵渎的想法。
两人面对面靠得这么近,让她心脏跳得也有些快。
老实说,她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却又不敢沉沦,害怕因为太过仓促,会错过很多美好的东西。
她轻轻把嬴无忌推开:“先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了吧,也不枉我担心了这么久。”
“你真的担心我?”
嬴无忌心头一跳,枣糕这种感觉。
李采湄没有回答,而是跳下书桉,把他按在了椅子上:“快说!不然等着囤着这些话出书,让我去书局买么?”
两个人离得远了些,那种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的感觉才舒缓了一些。
却又隐隐有种失落的感觉。
嬴无忌笑了笑:“行吧!那我这就跟你讲一讲……”
紧接着,就把冢盘里的事情,粗略地讲了讲。
李采湄听到自己的姐姐两次出场,神情不由有些怪异。
她是真没想到,姐姐已经彻底堕落到与为我教为伍了。
所以听到嬴无忌要擒李采潭的时候,并没有产生怨恨的心情,却还是埋怨地看了嬴无忌一眼,怪他居然如此粗枝大叶,居然都不顾忌自己这个当妹妹的感受。
到后来听李采潭放过嬴无忌一次,嬴无忌也把她姐姐救了过来。
她顿时感觉整个天空都亮了。
原来,姐姐没有自甘堕落。
这坏小子也有心救姐姐。
真好!
可提起姜太渊,她还是恨得压根痒痒:“那个姜太渊,可真不是个东西!”
嬴无忌一拍大腿:“可不是嘛!这种靠献祭女人实现野心的,老子最看不起了。”
“那你呢?”
“我不一样,女人就是我的野心!”
“嗯?”
“我的意思是,跟心爱的女人安稳生活,就是我一生所求。”
“算你改口得快!”
“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什么?”
“就是……”
嬴无忌捏着下巴:“我不明白李采潭的动机,她明明之前是真真切切要杀我的,为什么忽然……”
“笨不笨?”
李采湄有些不理解他的脑回路:“姐姐肯定是认出阴阳同心佩,知道了你跟我的关系,所以才……”
“姐姐?”
嬴无忌愣了一下。
不是!
李采潭什么时候成公主的姐姐了?
这人物关系不对吧?
李采湄也是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正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采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