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暨补充道:“要是你支棱不起来,可以送来一个姑娘给无忌生,生了再带回去。不过你得等等,头胎得是我女儿的,毕竟颛顼帝躯的血脉,不能被你占了先机。”
“呵……”
嬴越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直接撤下了隔音符:“后会有期!”
“慢着!”
赵暨却拦住了他,朝殿外喊道:“宁儿,无忌,进来!”
等嬴无忌进来以后。
赵暨笑着问道:“方才你跟你君父提出什么条件了?等他发个血誓,送他走!”
嬴越神情渐冷:“赵暨!你不要太过分!”
赵暨澹笑道:“若我们真的过分,那应该是等到你履约以后,才会放你带嬴无缺离开。”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
最终还是嬴越退了一步。
毕竟他在这里,只有一具身外化身,赵暨却本尊都在。
即便自己有斩断空间的快刀,足以应对天下大部分的情况,但在赵暨手下却绝对行不通。
因天就地,绝地天通。
若赵暨全力施为,效果必定比乾王钟还要高上一截。
挣不脱。
逃不过。
嬴越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立了血誓,说十日之内将嬴无忌母亲送到。
这才扫了一眼众人,噼开一道裂缝,消失在了重黎殿。
“啧啧!”
嬴无忌忍不住笑道:“父王!您的嘴还真毒,舒坦了!”
赵暨澹笑道:“不毒不足以出气,你心情通达了,养伤也能顺利些!”
嬴无忌笑着拱手:“那就多谢父王灵丹妙药了!对了父王,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密牢……”
密牢是黎王宫最为看守最变态的牢房。
只有足以影响到国家未来走势的犯人,才有资格被关进里面。
据说李采潭被关进去过一段时间,糖糖入宫以后才被放到李氏别院。
现在里面牢犯有多少嬴无忌不知道。
但他知道南宫燕在里面。
赵暨丢给他一块令牌:“去吧!剑仙大会的事情你来做,宁儿明天开始监国,你也该给宁儿分忧了。不过也别太累着,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慢慢来。”
“是!”
嬴无忌知道他是在表达信任,心中微暖,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
重黎殿,只剩下父女二人。
在嬴无忌走后,赵暨的精神头明显萎靡了许多。
赵宁轻叹一口气:“父王,您身体如何?”
赵暨哼了一声:“嬴越那老匹夫知晓我的状况,生怕我活得太久,在钟内一点都没有留手,这一战至少折损我三个月的寿元。”
赵宁神色有些凝重。
赵暨笑了笑:“无妨!坚持到你登基绰绰有余!”
再过几个月新地稳定。
再十个月,闭关生子。
即便加上产后恢复元气,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半的时间。
足够了!
他摆了摆手:“你的伤势虽然比不上无忌,却也算不得轻,回去好好歇着吧!”
“是!”
赵宁只能拱手离开。
赵暨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大殿。
悠悠地叹了口气。
体力的贵乏感,让他感到有些无助。
这么做。
对么?
……
密牢不见天日。
只有石壁上摇曳的烛光才能提供些许亮度。
嬴无忌手持令牌,在狱卒的带领下,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屏障,最终来到了石门面前。
狱卒激活了胸铠上特有的阵法,石门便直接打开了,冲嬴无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嬴无忌进了密室,石门便直接关上了。
他朝角落望了一眼。
发现一个身影正蜷缩在那里。
南宫燕的容貌不错,但身材偏瘦弱,有种营养不良的感觉,是典型的火柴妞。
尤其是被关进密牢以后,情绪十分低落,也不好好吃饭,看起来更瘦弱了几分。
此刻的她,正缩在角落里面,右手五指在左臂上不停地挠着,挠得整条手臂都血淋淋的,但她却一脸享受的神情。
看到嬴无忌过来。
她连忙提起锁链站起来,急切地向嬴无忌走来,只可惜铁链上刻满了阵纹,尾部又牢牢地嵌在墙上,被锁住琵琶骨的她最多走到嬴无忌的三尺以外。
她脸上并没有仇恨,反而神神叨叨地念叨着:“嬴无忌!求你!就把我关起来第一天的刑罚,再给我来一次好不好,这牢房真的是闷得让人发疯!”
嬴无忌:“……”
他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
看着南宫燕病态的笑容,他心中只有三个字:退!退!退!
他也不想害怕的。
但这也太变态了。
他也是认识南宫燕以后,才明白不是谁都能抖s的,至少他看到那血淋淋的场景,还是会有些不适。
“嬴无忌,求求了……”
南宫燕见他无动于衷,语气甚至变成了哀求。
嬴无忌摇了摇头,从镯子里取出了一个稻草人。
随后朝地上一扔,稻草人便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变成了……一个更大的稻草人。
嬴无忌嘴角一抽,这个傀儡术还真抽象,好歹南宫家的撒豆成兵也是顶级的傀儡术,这南宫羽的傀儡术基础怎么这么差?
这怕是连河堤上下棋的老头都打不过吧?
“见笑!”
稻草人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如果不是嬴无忌提前知道这人是谁,还真想不到它是南宫羽。
南宫燕看到稻草人,癫狂的情绪飞快平静了下来。
她冷漠地扫了它一眼,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哦?驸马爷这是从哪捡的稻草人啊?”
南宫羽从稻草人体内抽了一张纸,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沉声道:“我是哥哥!”
纸上画着一张脸。
是南宫羽的模样。
别说。
被这么一贴。
还真有了点代入感。
南宫燕:“……”
嬴无忌:“……”
南宫羽轻叹了一口气,只是稻草人的身体漏风,有着哗啦啦的声音。
他看向南宫燕,声音有些哽咽:“你受苦了!”
南宫燕冷笑一声:“再苦,也没有你们父子两人带给我的苦难多!我看你这土德之躯已经成了吧,怎么?把你的亲生儿子炼化了已经?”
即便身是稻草。
南宫羽的身体也僵了一下,神色痛苦道:“你知道我不想的!”
嬴无忌在旁默默吃瓜。
暗骂了一句畜生渣男。
捏妈妈的。
骨科的事情都做了,还做了炼化死胎这种膈应的事情,怎么还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南宫燕也气笑了:“不想?不想为什么还是做了?是听南宫陵那个老匹夫的话么?
南宫羽,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够这么懦弱?时时都要听那对畜生爹娘的话!
你我一母同胞,我从小事事就比你强,他们为什么只偏爱你一个人?
嫌我在娘胎中吸取你一半土德之躯是吧?
行啊!
我抽血还你!
抽血不够,胎儿够了吧?
你是正人君子,你讲人伦礼法!
好啊!我给你下药。
现在你身上没有任何罪责,都已经成土德之躯了,为什么还不满足?
这次你过来做什么?
耀武扬威么?”
一旁。
嬴无忌:“嘶……”
卧槽。
原来不是南宫羽变态。
而是南宫燕变态。
听到这番话。
南宫羽情绪也是无比激动:“我想要的是土德之躯么?你知道我不想抢你的,你都从南宫家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姬峒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连这种疯都能发得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究竟还要不要我这个兄长?
整个南宫家都被你毁了!”
“哈哈哈!这样的南宫家,难道不值得毁么?”
南宫燕笑得癫狂:“兄长!是啊,你是我兄长,总是自称南宫家最疼我的人!所以呢?他们从我身上抽的血,你要没要?最后的炼胎之术,你用没用?”
南宫羽沉默了一会儿:“我这是为了整个南宫家!”
南宫燕笑得更癫狂了:“是啊!你是谁啊?南宫家唯一的男丁,要以土德之躯传宗接代的人!为了南宫家,你什么都可以干!
每次我被抽血,你都会假模假样地抹眼泪。
那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抽我的血!
每次我被关在牢房里,你都会去看我!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因为谁被关在牢房里?
我只是想靠自己变强,有错么?
这个狗屎一样的南宫家。
我不想欠!
你不是要土德之躯么?
给你!
并肩王给了我彻底逃脱南宫家的方法,你们也得到了土德之躯,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还送我来绛城赎罪?
我都不欠你们了。
我还有什么罪可赎?
南宫羽!
你就是一个纯懦夫,什么都听那畜生爹娘的话。
既然你这么听他们的话。
为什么不像他们说的那样,直接把我也炼化了?
那样你早就成土德之躯了,又何必这样折磨我?”
南宫羽:“……”
嬴无忌:“……”
这瓜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