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然抚去脸上的污血,冷眼看待众人,“既然都想取我性命,不知哪位先来?”
“无故杀我孩儿,自当由我来亲自取你项上人头。”右手拔剑,脚踩奇异步伐,瞬间刺向张浩然眉心,只留下一串重影缓缓在其身后消散。剑尖散发白光,犹如凝聚天地浩然正气,惶惶不可直视,仿佛天诛。“天要你死,凡人又岂能偷生。”
这位儒家宗师杀意沸腾,以他的心智如何不知宋择仁被人当刀使了,自己前来报仇又何尝不是一把刀?可宋择仁乃是他独子,从小就展现非同一般的天赋,一直将他作为接班人培养,如今儿子死在遵信城,一切期望全都破灭,他心中如何不恨?期望有多大,恨意就有多深,就算明知被人当刀使用也在所不惜。
张浩然心神一紧,他在剑光中看到的不是浩然正气,而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对儿子的期望,更是对杀子仇人的深切仇恨,他的剑不再诉说儒家思想,而是饱含一个父亲的情感。
退,他只能退,除了退他想不到有什么招数能接下这决绝的一剑。所以他退的自然而然,死死的盯着对方眼睛。宋云端则是进,他要杀了他,不惜一切,用手中宝剑,用心中的仇恨之剑。离地面三尺,如有一道无形的绳子拉着二人,越飞越高,直到飞上屋顶。后退终究不如前进来的快,宋云端的剑已到离眉心三寸距离,无形剑气划开眉心,一滴鲜红的血珠被挤出,又被风刮走散落在空中。
群雄看着落入下风的张浩然,不禁大声喝彩,好似是自己手刃这狗贼一般,就是梅若华也不禁摇了摇头道:“可惜胜之不武。”
“也可惜公平决斗我等不一定能是胜利者。”鬼谷子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