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刚开始的兴奋不同,此时的匈奴人人心惶惶,群龙无首之下各自逃散,被大汉围追堵截,砍杀当场。厮杀声持续到第二天黎明才缓缓收敛。借着清早第一缕阳光,只见遵信城尸骸遍地。鲜血染红了大街小巷,躺在其中的有匈奴人,也有汉人,既有男人,也有女人、花甲老人,不满三岁的幼童……
这一战匈奴逃走的不足十万,其余不是授首就是被俘虏,可谓大败亏输;可遵信城没有一人欢呼,他们死去的又何止百万,其中有他们的亲人,又有什么可高兴的呢?战争从来都没有胜利者!
且说太昊一路追杀黑衣僧人,终于奔行百里后将他截住。太昊单手持剑防备着和尚,能打破他剑势的迄今为止他只见过太微老道,儒家宗师徐景升也应该能做到,可今天他有又见到一个,即使不如太微老道轻松如意,可毕竟做到了不是吗?
“阿弥陀佛!”这时见到太昊的正脸,老僧也是微微一惊,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朝廷中人,反而他还非常的熟悉,不禁稍稍心安。又感受到太昊的防备,黑衣僧合十诵念佛号,摘下遮面的斗篷,并不是太昊想象中的胡僧,而是一张中原人的面孔,白眉银须,面容苍老。这也就说的通了,原来他和靳旭不是一路人,难怪卖的这么理所应当。
“大师乃是中原之人,为何为匈奴人卖命?”太昊冷声质问道,若是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答复,即使受伤也要将他留在这里,自古以来都是叛徒比敌人更可恨。
老僧没有直接回答,只叹道:“可惜我坐禅山错过了你这么个少年英才!”太昊已近而立之年,可作为宗师,三十岁确实算的上少年英才。
太昊对老僧的称赞没有任何自得,但对于坐禅山却不得不在意,毕竟他在那里长大。而且对于慧空师傅的死他一直都抱有愧意。举起的长剑缓缓放下,心中的杀意也渐渐消散。只是满目复杂的看着老僧,他大概猜出了老僧的身份。
老僧松了口气道:“佛门遭劫,坐禅山只能藏到匈奴,不为匈奴做事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