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印马上急道:“你们都西去了,那我岂有干坐的道理,毕竟我也是去过汴梁的,要不让我陪你们去吧,让我这个杀猪焉用宰牛刀舍命陪你们两位君子吧。”
此话一出,两个立刻哄堂大笑,扈力钦竖起大拇指道:“呵呵,狄印大哥,我真是服了你了,从没听过这么搞笑的话。”说罢兀自捂着肚子在那狂笑不止,而葛贯亭虽笑也非他那样的狂笑,只是捂嘴偷笑,笑得脸更加红了。
一句严肃略带命令口吻的一句话打破了这种笑意融融的气氛:“亭儿!离京考日期越来越近了,你也随他们去汴梁吧,给爹考个状元回来吧。”说话的正是负手而来,一脸肃然,但语气却是迟缓的许多的葛贤德。
葛贯亭只要一听,便知说话的是自己的父亲,立即敛容,笑意不在,神色为难,蹙眉吞吞吐吐地道:“可是爹我孩儿不想走仕途这条路人人都说官场险恶亭儿只想终生在父亲身旁尽孝”
还未说罢,只听“啪”地一声闷响,只见那一眨眼间,葛贤德奋力一耳光重重掴在葛贯亭坚毅俊朗的侧脸上,脸上火辣辣的煞红着,而葛贯亭不知道那有多疼多痛,只知道自己的话深深伤到了自己一向言听即从,敬爱有加的父亲的心上了,但自己却无法放弃自己内心的那个侠客梦,心中却是几番痛苦挣扎,双眼刷得红了起来。
只听葛贤德厉声道:“好你个逆子,从你牙牙学语之时,爹就把仕途的希望放在你身上,精心栽培着你,你寒窗苦读十八年,仕途之路就在你眼前,你竟然和我说你要放弃,自从你认识了那个萧丫头后,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飞了,什么尽孝?你若是孝顺,就该考个状元回来,那我葛贤德现在就算一命归天也是笑着死的。”说着说着他面目青筋暴露,眼里满是失望与愤慨。
每句话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一下一下地击打在葛贯亭心里,回想过去的光阴,父亲把所有的希望确实都是放在了自己身上了。
而方才那句话确实是让父亲彻底失望,突然觉得此刻自己父亲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而自己却是如此的不孝,他朝自己的父亲沉沉一跪,仿佛在征求父亲的原谅,他泣道:“亭儿知错了,我愿意去走仕途之路,无论多难,儿子也会走下去,只要不让父亲失望,亭儿做什么都愿意!”
一句话说得让自己很无奈很违心,可是又有谁知道呢,他心中其实也有一个遥远的梦,但却不是仕途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