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与相机快门无疑,节奏般闪动的眼光,每眨一次天蓝色的薄膜便会下落一次。而我们几个人正在挖掘土地,鸟群之王的一直在高处望着我们。
高贵的目光里不免带有些鄙夷,我必须承认这种威严的动物确实美得慑人,他的在场甚至为仓促的葬礼带来了关乎荣耀的气息和军事的庄严与静寂的周遭相融相洽,只有拍打平直船底的水流微微打扰着那种无声的氛围。就在这个时候,我再次看了看那只漂亮秃鹫,在思索中,头转动着,发现船长抽起了烟。
在我们所经过的这个区域的所有林间空地上,其实很多地方都有人造工事。河水缓和几乎察觉不到前进的阻力,幸存下来的愚人众已经脱离了危险。
但是他却一直带着军人的服从性。按时吃着白色的须弥蔷薇药片。他的左手拿着一把枪,而他的右手也拿着一把枪,一刻也不松手。有时也会坐在船长的太阳伞下同我们聊天,给我们讲先头部队军营里的事。将与邻国士兵同吃同住的往事,将节日时小酒馆里的斗殴,这种事情闹到最后——总会去世几个人,不管是自己这伙的还是那边那伙的。之后的葬礼举办起来都是按照军事规格来做,这让我想到仿佛他们是在完成任务时英勇牺牲的。
这一点我想,船长应该也想到了,因为当时他又笑了。
愚人众有着北国之人的毛病,念字母“s”的时候总是带着气音。话又说的格外的快。有时候挺难听懂的。让派蒙听着很费劲。但因为我们早已经习惯了某种讲话的节奏,这对于我们来说讲话是为了躲避交流,而不是进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