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刚做完手术的病人会穿的那种寒碜的病号衫。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带着现实中的她并不会有的纯真,胸部、大腿还有私处半露半掩。同以往一样,她的头发蓬松着,像某种神话动物的乱发。我上了她的床。两人开始爱抚对方,那热情急迫得很:知道时间不多、很快就会有人来打扰的人便会这样地急迫。
我正要进人她时,帘子猛地被拉开了。几个派蒙把她架起来,一位神甫坚持要我领圣餐。我挣扎着把帘子拉上,神甫的饼放在圣杯里,一位派蒙把一个装有圣油的银质盒子递给了他。他要试着为我行临终涂油礼。
我回过头去看柯莱,她躲避着我,很羞愧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出自她的设计,但她是被迫的,这一反应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确定。我无论如何也猜不出她的目的。
柯莱用手指蘸了油,想涂抹我的手臂,同时还唱起了一首歌,歌里的悲伤把我扔进了无可依靠的结局里,在我看来,那仿佛是一场凶残的欺骗——诈骗出了我的些许癫狂
一切的情欲都消散了。我想像一个窒息的人一样绝望地呐喊——终于醒了过来,伴着我的,是自已在怪诞惊叫中熄灭的喉音,和在被我吵醒的派蒙。
日子如梦如幻的前进着,明明我所作的大部分都是那么实切,但还是挡不住时间的太阳,融化了渐渐冻结成过去的冰,只是望着心中的一片汪洋的时候,总有一些坚冰直面着太阳。
我思索着,沉迷在这些影像所隐藏的预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