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河对岸的招牌(1 / 4)

现在,我正端详着船长放在抽屉里的一些有正式抬头的四开的信纸,派蒙也在看,它们就躺在其他和平底船或是海关手续有关的文件旁。

我觉得自己很难把日记再写下去了。从某种意义上讲,我陆续写下的大部分文字都与他的存在有关,因此再提笔很难。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我曾经希望他有朝一日能读到我写的东西——这是我最不可能有的目的了。一直以来,他的陪伴、他的形象、他的过往、他继续在生命边缘存在的方式对我来说,仿佛是某种参照、准则与灵感,我得把它说出来,尽管这看起来十分笨拙,因为许多蠢人都曾扯出“灵感”这个词。

我现在在纸上记录的东西仅与我、与我所见、与我周遭正发生的事相关,我正挨受着一一种空白、一种重量的缺失,让我感觉自己像众多旅人中的一位,正寻找着新的经历与意想不到的情绪,有的旅行者说着:“但凡mhy干些人事都不会那么糟糕!”

或者说,我正寻找着一种东西,来动摇我根深蒂固的、近乎生理学的对事物的拒绝。

不过,话说回来,只需忆起他的一些话语和举动,便能支撑我继续在纸上胡乱写下去。

昨晚我做了一个发人深省的梦,细节丰富、内容饱满、情节连贯,想来一定是他从地下传来的能量,请我继续把日记写下去:

我正与另一朋友(代号:1在须弥他总是用枫丹语叫这座城市的名字,我们向着在码头的那艘将由我来负责的货船走去。

走到近前看,船身刚刷过漆,闪亮如新,舷梯与管道也干净整洁、熠熠生辉。我们从梯子爬上去。甲板上,一个女人正擦着木地板,她身上喷涌的精力与专注让人有些不安。每次弯腰拿刷子用力擦除顽固的污渍时,她浑圆的形体便会突兀起来。

她微笑着倾了下身,带着粗鲁的亲切问候了我们,并和1说了些什么,我随即明白他们已相互认识。接着,她对我说:“我们的活儿就快干完了。等船出了港,肯定会叫所有人嫉妒的。驾驶舱有咖啡,还有在等二位的人。”

她的衬衫扣子松了,几乎露着整个胸部,黝黑而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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