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乐继续说:“您也看得到妈妈对方公子的态度,这晓月楼虽然说是妈妈的生意,但谁人不知,这背后之人是他方重?”
“此人对亳州城极为熟悉,”林重寒若有所思,“不管是城门、客栈、酒楼还是妓院,这些的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清乐看了她一眼,点头说:“贵人说的不错,整个亳州城都是他方重说了算。”
“那知州呢?”
清乐苦笑:“要么和他一起狼狈为奸、同流合污,要么被他架空权力,只能做个傀儡。”
方重确实可以说得上是亳州城名副其实的地头蛇,顾青璋一言不发地听完,突然问:“清宵是被方重派人勒死的?”
清乐一惊,失声道:“您怎么知道?”
“我看过她的尸体,”顾青璋又剥了一个枇杷,“如果是上吊而死,那勒痕就应该是中间重两头轻;但如果是被人勒死,那勒痕的分布都很均匀。”
“清宵脖子上的勒痕很均匀,她不是上吊。”
清乐喃喃道:“她这么一个要强的人,亲妹妹还没长大,她又怎么会自缢呢?”
吃完枇杷,顾青璋三两下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偏头向清乐求证:“清宵是不是无意中得知方重的一些事,方重不得不将她灭口?”
马车在漆黑的夜里摇晃前行,车内墙上挂着一盏小灯,上面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微光堪堪照亮整座马车,照亮顾青璋一双闪着精芒的双眼。
清乐被他一眼看到内心的最深处,在这双眼睛下,她的秘密难以遁形。
她下意识地开口:“不是得知——是还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