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璋瞬间坐直身体。
*
此时晓月楼的三楼
老鸨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她挥手让旁边伺候的人出去,自己亲自挽起袖子,用热毛巾替闭目养神的方重洁面。
“爷,”老鸨放下毛巾,替他捏肩,“把清乐就这么给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方重“嗯”了一声,不咸不淡地开口:“怎么,少了一棵摇钱树,你心疼?”
老鸨看他还没反应过来,只好硬着头皮委婉提醒:“清乐和清宵一向感情好、走得近——之前清宵死的时候,那位郎君也在场。”
方重霍然睁眼。
他坐起身,扭头看着老鸨:“顾青璋怎么会在场,他不是才来亳州吗?”
老鸨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但那天是清乐下楼,告诉我清宵死亡的消息,别的我不敢肯定,但那位郎君肯定认识清乐。”
方重面色阴晴不定地不断变化,清宵是他最没能意料到的意外,明明只是个玩物,但她这些年辗转于各色人物之间,竟然能够记下一本足以要他性命的账本。
现在这下落不明的账本成了他心头上的一块大石,让他日夜难以安寝。
顾青璋看上谁不好,为什么独独看上和清宵走得近、说不定知道清宵死亡内幕的清乐,更何况他生在京城,又是勋贵,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方重越想越不对劲,呼吸声逐渐加重,不知不觉间额头已遍布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