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滴雨滴轻轻掉在顾青璋握着刀的右手上,他抬头看向天空,如毛细雨紧随其后地滚落,打湿了地面。
顾青璋面不改色地直接用手取出绸缎,他展开其中一张绸缎,借着火光去看上面的字迹。
“这是——”顾青璋一看就面露异色,“为了防止被腐蚀,所以用刺绣刺上去的?”
“建安四年五月十日,徐州知州曾远收两千两……建安四年八月七日,南直隶太平府知府越清收六千两……建安……”
一桩桩一件件,发生的事件并着时间线在顾青璋脑海中铺展缕清,和曾途径亳州的官员悉数对上号。
整个安庆府、姑苏府和钱塘府,有多少经过亳州的官员没有经过方重的手,被他上下打点过?
顾青璋一阵恶寒。
他收起绸缎,和瓜二对视一眼,说:“替她缝好小腹,让她安心转世。”
瓜二:“是。”
雨下得越来越大,淅淅沥沥的雨声让顾青璋也难以听清四周的动静,整个天地间孤寂得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
——等等,他和瓜二已经下坑这么久,为什么重寒他们还没来询问?
顾青璋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于是他思前想后,把取出的绸缎用雨水粗略冲刷后,然后贴身放好。
他飞身回到地面,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把寒芒四溢的横刀,第二眼就看到这把刀架在林重寒的脖子上。
天地间一片寂静,暴雨倾盆而下、无情地洗刷着地面。
双方人马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彼此对峙,只是对方带了不少帮手,顾青璋却只有和瓜二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