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肃静中,顾青璋开口。
他问:“你要什么?”
挟持林重寒的人满身腱子肉、脖子粗壮,神情中带着一丝桀骜不驯和残酷的血腥味,如果秋三季在场,一定能认出他来。
只见那人狞笑一声,刀刃离林重寒的脖子又近几分,说:“宁安侯,您难道看不出来我要的是什么吗?”
顾青璋说:“我没拿到账本。”
“您说话可仔细点,”那人威胁性地用刀比比林重寒的脖子,“如果您不老实交出账本,那等待郡主的,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曾几何时,也有人这么威胁过他,对方用刀抵住他最得力部将的喉咙,残忍地逼迫他自断手脚。
顾青璋的左眼已经彻底变成深蓝,再好的药效都要为他内心的愤怒让路,但面对那把足以要掉林重寒性命的刀,他最终选择克制。
“我手上确实有账本,”他沉默片刻,然后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但你得先把郡主给我。”
对方摇头,并不答应:“侯爷真会开玩笑。如果先给你郡主,你不给我账本怎么办?”
顾青璋说:“我手上没有马,更何况我和郡主只有两个人,你们来的人却不少,我们如何逃得走?”
他仍是摇头,说:“侯爷必须先给账本。”
顾青璋反问:“那如果我给了账本,你不把郡主给我呢?”
双方一时间都陷入沉默,气氛也开始变得焦灼僵持。
“行吧,”绑匪最终还是选择松口,“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如各退一步,一手交人一手交货,您觉得呢,侯爷?”
顾青璋爽快同意。
二人开始缓慢地向中间挪动,顾青璋手上捏着绸缎,鹰隼般的眼神紧紧地锁住对方,不肯放过他的动作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