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秋风就算了,竟然还把这劳什子瘟疫带过来,”容氏心里又怕又惧,“若是明哥儿和芙丫头有什么好歹,我也不活了!”
林重寒微微皱眉,心里并不赞同容氏的看法,但人性本就是自私的,如果肖家真因此得了鼠疫,那容氏这么骂,并不算错。
旧也叙了,事也提前说了。
对于林重寒来说,这也已经足够仁至义尽。
“我就不陪着外祖母您打牌了,”她起身告辞,“您可千万要让底下人记住,不能从城里的河中挑水喝。”
容氏现在看自己这个外甥女,那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相貌家世都是顶顶儿的好,在当今那边又挂了名,有胆识有气量,还是个会来事儿的。
她千恩万谢地把林重寒亲自送到肖府门口,又万分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叮嘱她忙碌时要多注意休息。
热情的态度中,又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讨好与捧高。
林重寒心里都有事,面上仍作不知,两个人就这么和和气气地在门口惜别。
“和我这位舅母打交道,”她钻进马车内,让春日给她捏捏肩膀,“可真是累得慌。”
春日抿嘴,一边给她捏肩一边说:“容夫人的性格,您心里也清楚。”
“是啊。”
林重寒不再多说,她忽而想起一事,吩咐说:“你先派人去问问孙神医,治水要用到什么药材。”
她喃喃道:“这场鼠疫,可千万不能波及苏州城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