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澄道:「若是战局再无起色,只能跟陛下商议调兵事宜,或是派他人来总制九边,或是以三边总制宣大,调度军务。」
毛澄说出另外一个建议。
你杨廷和不是觉得从三边调兵,可能会激化三边跟宣大两边矛盾吗?
那干脆我们不只调兵,连三边总督李钺也以三边总督之身总制九边,这样他一个人把九边军务一肩挑了,再让李钺把治所从延绥迁到宣府,这样就跳过了陈九畴……
杨廷和冷冷回道:「如此宣大局势就能安稳下来?」
调三边兵马去宣大都容易引起大的波动,现在还要把三边总督调过去?你毛澄是怎么想的?
你一个礼部尚书,怎么对兵部的事情那么上心?这跟你有关系吗?
你既然这么有主见,朝堂上怎不见你出来提议?反而到我这边来单独建言?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毛澄苦笑一下。
他原本绞尽脑汁帮杨廷和想对策,谁知得到的竟是这么个答案。
自从大礼议之争发生后,毛澄发现自己很难得到杨廷和的信任,本想以此次宣大危机为契机,扭转杨廷和对自己的看法,却未曾想……好像矛盾更激化了。
毛澄自然知道,这是因为新皇不断给杨廷和施压,让杨廷和心态失衡所致。
杨廷和也不是说有多刚愎自用,只是现在他已不可能在每件事上都去参考身边每一个人的意见,这时候作为文官统帅的杨廷和,不得不搞「一言堂」。只有这样,才能遏制小皇帝侵夺文官权力的野心。
本身杨廷和没有做错。
若杨廷和继续让众人出来参议,最后来个取长补短……可能最后小皇帝把这群文官都干趴了,文官集团还没商议出个对策呢。
杨廷和以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独断专行,换来人心浮动,对杨廷和来说,更像是雪上加霜。
……
……
朱浩仍在南下路上。
泛舟沿运河而下,一路看不到太多风景,却也能见识不少风土人情。
朱浩自己倒是很轻松惬意。
他甚至懒得去打听京城发生了什么……摆出一副去南京就是公费旅游的心态。
「
……敬道,我已跟人打好招呼,让岸上的人先行骑马到前面水驿帮忙打点,明日上午我们迟一些出发,这几天赶路太过匆忙,今晚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