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伯还挺意外,吴志辉出来选办事人,对和联胜的历史都有过详细的了解,就給人一种好像真正为社团在办事的调调,出来选话事人并不是一味的为了自己的利益。
他心里多了几分好奇,自己对这个后生仔好像还是不够了解的太多。
“呵呵。”
任擎天矜持的摆摆手,随口说道:“阿辉很早以前就一直在了解咱们和联胜了,他进和联胜是我推荐的,出来选办事人,他也不只是嘴巴上说说,也不是纯粹为自己的利益而出来选的。”
“他还经常私底下跟我感叹说,还是邓伯够威水啊,把和联胜打造在了巅峰地位,可惜了,就是从茅趸这个办事人以后开始衰落了,如果要是能够把和联胜重新打造成巅峰状态那该有多好。”
这句话一捧一踩,捧高了邓伯,再度踩了茅趸一脚,听着让邓伯心里足够舒服,谁不喜欢被人夸赞呢。
“唉”
邓伯有些感叹,摇头叹息道:“也是,想当初我邓威当上和联胜的办事,四大探长来祝贺就不说了,短短一年时间内,和联胜就从五区扩张成了八区。”
他抬手提了提自己硕大的裤腰,双手按着隆起的肚子:“风光是风光,但是都过去了,你看看我现在胖的全是肥肉,刀也拎不动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眼茅趸的位置。
邓伯对茅趸还是有怨言的。
老子他妈的辛辛苦苦給你们打下来的地盘,到了你们手里就萎缩了,尤其是扑街茅趸,油水最大的尖沙咀都守不住。
“怎么可能,邓伯你啊威风依旧。”
任擎天爽朗的笑了起来:“阿辉这小子虽然为人做事高调了一点,嚣张了一点,但是他是真的为了和联胜好啊,还经常感叹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让和联胜重回邓伯当年那样的气派场面。”
要说任擎天这种人,吹耳边风的本事还真是一流,他本就跟邓伯很熟,很多年前就在他手底下当过马仔,跟过他对他性格了解,两人又是多年的交情,在吴志辉这么闹了一出以后,他的话反而最能吹动邓伯。
“哦?”
邓伯看了眼吴志辉:“看来,我对阿辉还是不够了解啊。”
很明显。
他的这番话这个语气,那就是对吴志辉来了兴趣。
邓伯这个人呢性格上还是偏向于保守的,林怀乐这种成熟稳重的人设就非常对他的胃口,处处以和为贵。
吴志辉嘛,邓伯谈不上讨厌他,但肯定是不中意的,后生仔年轻气盛,做事太过于锋芒毕露了,太嚣张。
这很不好,容易树敌,以后要是做了话事人很容易让社团树大招风,相比之下林怀乐更加的合适。
所以今天这个局面上,邓伯一开始也是不喜吴志辉的。
在表态上也是偏向于林怀乐,搞了个这什么“民主”投票,结果肯定是林怀乐赢,杀一杀吴志辉的锐气也是好的,只不过出乎意料的结果,吴志辉竟然赢了,这让邓伯非常的意外。
和联胜这么多地区领导人,每个人什么样子他一清二楚。
官仔森投票給吴志辉就算了,可能是因为走私这条线的原因,能够理解,但是高佬却也愿意投票給吴志辉,那就说明吴志辉确实办了什么好事,让他愿意支持。
吴志辉这个人办事能力是有的,确实是在为社团在做事,从吴志辉刚才呵斥茅趸的时候说的话,看得出来吴志辉对社团局面分析的很对,很有战略眼光。
林怀乐见邓伯这么说,脸上咬肌动了动,大口的嘬着香烟,眯眼看着在旁边吹风的任擎天,直咬牙。
糟了。
邓伯好像对吴志辉有不一样的感观了。
该死的死矮子,你他妈的.
林怀乐嘴里咬着的香烟快速燃烧,烟灰凝聚,他看着任擎天,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原本打压吴志辉的局,现在却沦为了吴志辉牵桥搭线,帮他把所有人都聚集了,給了吴志辉一个演讲舞台。
“阿辉。”
任擎天听着邓伯这么说,直接冲吴志辉喊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今天既然这件事闹得矛头都对准你,那你就不妨说说吧。”
“你啊你啊,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嚣张了,有些事情不要只想着做,要说出来让大家知道嘛。”
他努嘴示意了一下眯眼看着自己的林怀乐,撇嘴笑道:“这一点你就要多跟阿乐学一学了,你看看人家阿乐,不但要为社团做事,还要说出来让大家知道。”
原本还是声讨围攻吴志辉的场面,现在却变成了吴志辉一个演讲舞台,还是邓伯牵头給他发言的。
“谁都是张嘴闭嘴说是为社团做事啦,难道还说是为了自己啊?”
吴志辉看任擎天帮自己搭好了桥,那也就順路往前走:“我吴志辉说话不好听,后生仔,年轻气盛没办法,但是我吴志辉做事,从来不会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嗓音压低,无比沉稳:“不管能不能当上话事人,但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希望大家都能够跟我吴志辉一样,大把揾钱把社团发扬光大,哪怕我选不上话事人,我依旧愿意帮手大家,跟着我冚家荣华富贵。”
场面嘛,谁不会说啊。
我吴志辉比你林怀乐更会说,一开口先把主题給升华了,再说后面的事。
“噔噔!”
林怀乐摆在膝盖上的右手拳头紧攥,指关节发白传出声响,冷冷的看着吴志辉。
“先说说我跟办事人吹鸡之间吧。”
吴志辉思路飞快,压根不用怎么组织语言张口就来:“天哥跟和联胜之间的关系我就不说了,天哥把香港仔交給我打理,湾仔离着这么近,吹鸡又是和联胜办事人,我当然跟吹鸡走得近了。”
“说出来可能不好听,但是现在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湾仔已经不能说是和联胜的湾仔了,就仅剩吹鸡那一点点仅剩的地盘。”
“他手里的两家酒吧确实又破又烂,我进入和联胜,我觉得吹鸡他是办事人,那我就一定要支持他,别的不说,一定要先把排面立起来。”
“对,我确实安排了大d投钱給吹鸡,但是你们也看到了,吹鸡那两家酒吧还是破破烂烂么?不是的,压根就不是了,档次早就上来了。”
“他好歹是咱们和联胜的办事人,怎么能不管不顾呢?如果吹鸡哥都是这样一副扑街样,那外面的人还会怎么看我们和联胜啊?”
吴志辉手指用力的在空中点了点:“我吴志辉认为,办事人就是和联胜的面子,办事人就要有办事人的排面,如果办事人都混的这么扑街,和联胜不管混的多好、地盘有多大、人有多少,那都是一坨臭狗屎。”
“我是和联胜的人,我有能力帮手那我就一定要先帮办事人先把门牌打的漂漂亮亮,咱们和联胜的人如果都想着只往自己兜里捞钱,不管其他地区领导人的死活,那又有什么资格说是以和为贵,不过是一盘散沙罢了。”
吴志辉声音嘹亮,慷慨激昂,跟着话语压低:“但是呢?我吴志辉就这样做事,还有人跳出来说我塞钱給吹鸡收买吹鸡?这是咱们和联胜的人该说出来的话么?尤其他还是叔父辈!”
茅趸,出来挨打。
这个时候,吴志辉当然会毫不客气的又把茅趸拉出来,狠狠的踩他的脸。
“冚家铲!”
茅趸在心里问候了吴志辉的全家,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吴志辉直接把话题升华到了和联胜社团级别。
自己要是再说话,别说什么叔父辈,很可能被逐出和联胜,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随着吴志辉的话说完,大厅里安安静静,众人的视线聚焦在吴志辉身上,这小子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吹鸡虽然扑街,但到底是和联胜的话事人啊。
他扑街,不就是和联胜扑街么。
尤其是吹鸡。
在听了吴志辉的这番话以后,看着吴志辉的眼神中简直充满了感激,一直以来他这个话事人当的就很没有面子,在社团里更没有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