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宫主峰大殿内,居中处摆着五张椅子,上面分坐五人,有道有俗,居中的中年道人,头戴金冠,身披素袍,手执拂尘,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三须垂胸,正是清阳宫掌门玉虚真人,而坐在他右手边的赫然是今日问话那位黑衣中年人,此人正是乾元峰的掌座真人孙崇道。
此时坐中四人都在看着他,孙崇道摇了摇头。“我用了索魂引,那少年确实是一无所知,纵然是如何入了石林,他也是不知其详,想来那时候他已经受伤不轻,失了神志。”
几人听罢,面色如常。
“本就是一介凡人,能从那鬼地方活过来就已经是一件幸事,又能指望他什么呢?”五人中坐在右手末位,一位身材高大,体魄雄浑的老道人开口道。他身披着朱色鹤氅,一脸红光,虎须满面,正是离阳峰的掌座真人葛正。
众人都是微微点头,早些时候,他们就得了消息,说是外门中有人落入了其中一座望月湖,侥幸活了下来,起先还有些兴趣,后来又打听到落水的是个凡人,便已经料到大抵是不会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只不过事关重大,众人方才齐聚于此,现如今事实已明,倒也没什么值得意外的了。
“此次虽然没有什么收获,然而清风子师叔却是为了救那少年,出了不少的力,崇道斗胆,为师叔请一份功劳。”大殿内,孙崇道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哦,是吗?”玉虚真人抚了抚须,微微笑道:“如此看来当初安排倒也算是错有错着了。那这样吧,崇道师弟,待会你去峰上的丹景楼为他领一粒玉灵丹。至于那少年,暂时就还放在外门吧,静待观察,诸位师弟以为如何?”
玉玄真人点了点头,随即望向右边乾元峰的掌坐真人孙崇道,开口道:“此次血月突发,却是一件怪事,楚国万余里疆土皆笼罩在血色之下,自古少有,不可不察。孙师弟可有什么高见?”
孙崇道看了眼玉玄掌门,摇头叹道:“回禀掌门,此事来的诡异,去的也诡异,又牵扯到望月湖中的妖物,实难查清。门中广辰子师兄尤擅天象观测,师弟我听得他说当日血月临空,又恰逢荧惑守心的天象,两大凶象加持之下,方才让那湖中妖物有了作祟的机会。至于究竟如何,尚且难以查明。我已有安排峰上长老在各个望月湖附近加强禁制,以防再有人靠近。”
玉玄真人点了点头,道:“嗯,既然查不出什么,此事也只能就此告一段落了,诸位师弟还需谨慎,须知立于危土之上,自当如履薄冰,我等蒙受前人传承,身居高位,更当身先士卒,负山戴岳,方能不负众望。”
“谨遵掌门师兄教诲。”众人齐声道。
见众人同心,玉玄真人微微一笑自觉欣慰,道:“如此,暂且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