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这边直接议陈经邦死罪,然后移文都察院与大理寺覆议。”
舒化在回到刑部后就对刑部郎中杨梦皋吩咐了一件事。
杨梦皋闻弦歌而只雅意,知道舒化这是在说申时行不肯因为流言蜚语结束清理佛寺之政,而刑部这边就只能对陈经邦秉公执法,否则的话,申时行就应该通过饶恕陈经邦死罪的方式,来向外界表达自己已畏惧人言有意结束此政策的意思。
所以,杨梦皋便问:“那申吴县到底是怎么说的?”
“他的意思是随便天下人怎么诋毁他弹劾他,只要他在这个位置上,就会多为自己申家争取些矿利。”
舒化言道。
杨梦皋听后:“那我们真的要弹劾吗?”
问后,杨梦皋就继续言道:“本来,按照我们的意思,是既开发外利,但也不清理佛寺,如此官民两便,内外皆宁!偏偏他申吴县因为自己申家和整个新礼一党所得认购劵最多,而竟不惜竭泽而渔!”
舒化一挥手:“要弹劾也不用我们动手!这清理佛寺之政在底下闹得天怒人怨,自会出问题的,他申吴县乃浅陋之人,利欲熏心,哪里知道真正的实情!”
清理佛寺之政的确存在有过度执行的问题。
“剃发!”
凤阳府,有典吏严肃诚竟强行勒令官差将其剃了发,而上报给凤阳知府龚若乐说,查获没有度牒的僧尼若干人,毁私寺私庵若干,龚若乐只为政绩好看,让上面喜欢,也懒得过问那么多,直接按此上报,而严肃诚与麾下官差就这么抢掠了一干百姓的财货而无罪,一时发了不少财。
凤阳巡按御史张文熙闻知不得不上疏弹劾龚若乐,且以胥吏奉行过严、扰民甚重为由,第一个请朝廷及时停止清理佛寺之政。
与此同时。
在凤翔府,因正值大旱大饥之时,所以许多流民在当地寺庵出家务工以食,凤翔知府沈自赓却不顾及现状,也不赈灾,强行毁寺庵,结果激怒百姓,造成有百姓直接蚁聚围攻府城,但因没攻下就流窜到了其他州县,竟因此裹挟起更多流民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