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本朝占火德,若欲逆天改命,需由水德克之!」
「是故,昔日武庙失之于水而不能救;而世庙失之于火而能救。」
「奴婢也就信了,没想那么多。」
「何况,用水也的确更容易些,可以在水下藏人,火里却是不能藏人的。」
「毕竟如今皇爷深得人心,要拉拢皇爷身边的人这样做,是不可能的。」
刘瑊这时也如实回答了朱翊钧的讯问,且在回答后,就偷瞥了朱翊钧一眼,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朱翊钧点了点头:「火德、水德,难怪呢。」
这让朱翊钧不由得想起了历史上明朝发生的第二次皇帝落水事件,或许对许多迷信这方面的人而言,喜欢这样做的确是跟觉得大明皇帝易在水德上吃亏有关系。
「所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朱翊钧又问着刘瑊道。
刘瑊垂首回道:「海利太丰厚了!」
「偏偏现在,朝廷要拿走一份,皇爷自己也要拿走一份,庶民也要拿走一份。」
「奴婢就和他们想着,要是我们自己能够多拿点就好了,至少可以先拿掉皇爷这一份!」
「何况,眼下已经有圣意即天意的风向出现,陛下又正值青壮,所以这样下去,岂不是皇爷把海利全部据为己有,都是可以实现的?」
「所以,我们一想到这个就很担心。」
「另外,如今实学起了这样大的效果,让很多士人都愿意相信圣意即天意,因而士大夫只怕也难以再控制陛下,而陛下又是个英明圣主,所以奴婢这样的人岂不是真的成奴婢了,而不能欺瞒皇爷,只能一辈子为牛做马,那样奴婢不是白入宫为奴了吗?」
刘瑊说后,朱翊钧就朝他看了过来,且说了起来。
「如今本该归入内帑的海利,你们拿去了四成,朕只得到了六成,朕没有说什么,你们倒先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