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高照下的京城大街上。
随着时间的延长,朝吴弘济围拢而来的寒士庶民越来越多,诘问与斥责他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多。
“你们干什么?!”
“一群学顽刁民,还有没有规矩?!”
最先愤怒的不是吴弘济本人,而是他的家奴审录。
审录在吴弘济老家为奴时,仗着是吴家管事家奴的身份,在乡里都是横着走的,别说庶民见了他都得给他磕个头,就算是县里的官差见了他都得喊他一声审大爷,尤其是在吴弘济中进士为官后,知县都对他客气三分。
所以,审录这个时候也就最先不能接受,普通士子庶民站着质问他家老爷,而不是跪着求他家老爷主持公道什么。
“你这自甘下贱的奴才,有什么资格贬低我们!”
“按照新礼,我们是天子赤子,是大明国运延续的根基,是故天子才以惠民为治国之纲。”
“你一个连人格尊严都放弃的自甘下贱之辈,识趣的话,就闭嘴,否则我们打死伱,王法都不能让我们给你赔命!”
负责组织此事的李贽这时指着审录训斥起来。
审录语塞。
而彼时,另一叫曾展的生员更是在这时直接质问着轿子里的人:“你到底是不是吴弘济,有胆子当官老爷,没胆子出来面对士民吗?!”
吴弘济铁青着脸。
但他没有出去,只在轿子里喊道:“尔等没有资格与本官对质,也没有资格问本官名讳!”
“怎么没有资格!”
“要是有太祖《大诰》在此,还能绑了你这恶官走呢!”
李贽这时喊了一声。
曾展等跟着附和道:“就是!”
吴弘济脸色更加难看。
但他依旧没有打算出去。
不多时,李贽当场大喊道:“诸位乡民,去拿《大诰》来,这官不肯答民问、释民怨,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去把《大诰》请来,如同他再不肯答民问,释民怨,那就是玩忽职守,当解他去敲登闻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