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阶没有理会,只往外走去:“带老夫去更衣,把先皇御赐的蟒袍给老夫穿上。”
约莫一刻钟后,徐阶才换好了蟒袍,道:“开中门,摆香案,迎候钦差。”
不多时,徐宅很久未开的中门便在吱呀一声中打开,而随着王用汲持圣旨带旗校兵丁进来那一刻,徐阶就带着族人跪了下来:“老臣徐阶问陛下安?”
王用汲走了来,停在徐阶面前,神色肃然:“陛下安”。
接着,王用汲才面带笑容,对徐阶伸出手来,虚扶了一下。
同是士大夫阶层,王用汲自不会对徐阶表现出作为钦差的高高在上之感。
“老先生请起。”
“众人皆起”
“谢上差!”
徐阶等徐家人才都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王用汲接着就笑着作揖道:“因尊府不比别处,本差未敢擅入潭府,然身负皇命,不能不扰,还请老先生见谅。”
徐阶连称不敢,接着就将王用汲请入中堂坐下,而亲自作陪于主位,且茶过三巡后,就先笑着问道:“上差一路上,想必受到不少叨扰吧?”
“凡事逃不过老先生法眼。”
王用汲笑着回了一句,就道:“老先生盛名在外,恩泽天下,求情询问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老先生放心,钱财之物,本差皆未敢收,只收了数十私信。”
徐阶笑着点头,随即就问道:“可有江陵的信?”
王用汲道:“没有。”
徐阶听王用汲这么说,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接着就又道:“老夫已有所耳闻,但上差有所不知,此皆家奴坏事所致,犬子并不知情,而只以为是在民间征募所得巧工,却没曾想到是皇家御用织工,也并非有心要夺国家之利。还请上差到京后务必向江陵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