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翊钧在问了何心隐后,就替何心隐回答道:
“比你地位低的普通百姓,你没积极地去践行着你的道学,而真正视他们为友;”
“且因此,你没有放弃自己的功名特权,主动与其共当苦难,服役缴税;”
“使得你们道学,没有得到大量小民的支持!”
“最多只是发动得了一批不满某些贪官污吏与恶霸劣绅的乡民反抗而已,但这些反抗的乡民,想必对你们这些人的学问也不怎么认同,也就没有听你们的安排,以不犯王法的方式反抗,而是会直接把反抗变成暴动,如此反而令更多没有不满官府或大户的小民不安,而不支持你们;”
“然后,你们又要求比你们地位高的帝王权贵和官僚视你们为友,与你们平等交往;”
“这自然也让帝王和权贵官僚们不愿意支持你们,乃至还仇视你们。”
“所以,你坚持的道学,依旧还只是少数人坚持的学问!”
“朕的先生杀你也因此还是易如反掌,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自有官吏主动替他杀了你!”
“乃至你想活命,还得求得朕先生饶命才能苟活;”
“这一切的缘由皆在于此;”
“你明白了吗?”
朱翊钧说后,何心隐沉默了半晌。
“原来如此。”
“难怪兴我道学如此艰难!”
半晌后,何心隐才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就对朱翊钧大拜叩首道:“小民多谢皇上提点,是小民错了!”
“小民不该只要求在自己之上的人讲道学,而自己却不践行道学的理念!”
“多谢皇上,给小民壮大我道学的机缘,皇上可为小民师也!”
何心隐说完就再次对朱翊钧叩首。
张居正听何心隐这么说,忙欲开口说话。
“这话又说错了!”
但朱翊钧则凝望着殿外,先开口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