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朱翊钧就看向何心隐:“你有什么资格认朕为师,知道什么人才有资格做天子门生吗?”
“得是两榜进士!”
“皇极殿被传胪唱名的才配做天子门生!”
“你有什么资格?!”
朱翊钧这么问了何心隐后,就指了一下沉鲤:“就像他这样的,才能做天子门生!”
沉鲤这里不由得挺直了胸膛,俯瞰起了跪在地上的何心隐。
张居正也放下了心。
一开始,他听朱翊钧替何心隐解析他的学问为何只有少数人支持,还担心朱翊钧是在有意帮何心隐弘扬其主张的学问。
现在朱翊钧这么说,他才没有了这样的担心,且瞥向了何心隐。
“有教无类,皇上何必非进士才肯视其为自己门生?”
“小民怎么就不能为天子生,此非有德者之举!”
何心隐则因此不服气地辩驳起来。
朱翊钧呵呵冷笑:“你不必动不动拿有德无德来定义朕,朕可不认你这套道学,在朕的眼里,这人的地位就是有差别,人就是想做人上人,也包括你何心隐。”
“所以,朕的门生的确只能是进士,非进士就是不能!最多进士有文武之分!”
张居正听朱翊钧这么说,彻底地放了心,知道自己这位皇帝学生,果然没有认同何心隐的思想,虽然认同百姓有欲,君王有欲,但最终还是没有跟何心隐一样要主张平等。
“怎么跟颜山农一个德性?”
何心隐滴咕了一句。
“你在说什么?”
朱翊钧倒是耳聪,听见了何心隐的滴咕,只是不清晰,也就追问起来。
何心隐也不敢隐瞒:“回皇上,小民说,您和颜山农一个德性,颜山农招收弟子,非得要殴打求学者三拳才能使其为自己弟子。”
“何心隐!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张居正这时最终还是忍不住呵斥了何心隐一句,且对朱翊钧道:“陛下,臣请诛何心隐!”
张居正其实一直没主动要求朱翊钧杀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