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陛下,臣是,臣是。”
寻文善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他没想到朱翊钧没有直接将严清下狱,而是选择了在政事堂诘问严清,来了一场廷审。
所以,寻文善即便做了这方面的准备,但也还是有些紧张。
朱翊钧“嗯”了一声,就道:“说话!”
寻文善则才颤声说道:“是臣早上起来在门口发现的,发现了有一封信投进了臣的门内。所以,臣就信了这话,才上疏弹劾大司寇的。”
“这么说,你是不知道这信从何而来?”
朱翊钧问道。
寻文善颔首:“是的。”
朱翊钧道:“那这事便是没有人证,只有物证。”
朱翊钧接着就看向其他公卿:“诸卿有何意见?”
这时,张居正起身奏道:“陛下,严公乃能臣,昔日为巡抚时,痛绝强宗悍吏且不提,不久前就促成了永废凌迟于本国子民的诏旨,使陛下仁德大施于天下子民,而利国家长远,可见其为通达不迂腐。故臣认为,不能轻罢,也不宜因查无明证之事重责,何况对于公卿,当以信任为主而少猜忌,疑罪宜当从无。”
“准奏!”
“朕也正是这个意思。”
朱翊钧说了一句,就问向其他公卿:“诸卿有何异议?”
张四维等自然皆称无异议。
朱翊钧便看向严清,说道:“严卿,朕希望你能对得起你名字里的清字,不要真的让朕失望。这次朕且相信你,也只认为御史寻文善是风闻奏事,而无实证,留你继续在刑部,掌天下刑名。但卿为官需要谨慎,既不要真的失于廉耻,或者为一二不得罪人的虚名使小人有可乘之机。”
满头是汗的严清忙叩谢了朱翊钧,并表示会谨记朱翊钧的话。
而待政事堂廷议结束,离开乾清门后,严清就如蒙大赦,且忙走到张居正面前来,对张居正拱手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