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在得知此事后,如耳畔起了一记惊雷,而忙站起身来,一时就疾步走去了侍御司。
张宏追了上来,说:“回皇爷,已经传李太医去看了,李太医说,是病已入脑,即便极力救治,只怕也难保不会再发。”
张鲸这时也跑了来,跪在朱翊钧面前,叩首道:“老奴见过皇爷!”
“起来吧,因何事而来?”
朱翊钧问道。
张鲸道:“为元辅张先生的病情,因老奴听闻张先生在侍御司晕厥,故立即问了张府的人,而才得知张先生已从去年秋天开始就患了‘下部热症’,便血严重,常觉头晕,只是因官绅一体纳粮当差之事未完,民变又多,所以没准其身边妻妾声张,连其子弟也不知道,也没认真调养,以至于今日突发晕厥。”
朱翊钧听后有些怀疑张居正是高血压加肠道疾病,前者可能是人老就易出现的病症,尤其是张居正这种昔日饮食比较好的人;而肠道疾病则往往与久坐有关,作为一名常年不怎么走路,出门都是坐轿子的人,很容易得肠道疾病。
如此想后,朱翊钧不禁有些后悔给张居正赐紫禁城肩舆。
“皇爷不必去侍御司了,元辅张先生已经被抬回去了。”
张宏这时忙跟着过来说了一句。
朱翊钧听后,便也就回了乾清宫,且不由得来到昔日张居正和谭纶献给他的九州屏风前,看着上面的名字,暗想着自己或许真的要进入到没有张居正替自己负重前行的时代了,而自己也不可能再躲在幕后,是真的要亲政且独治了。
朱翊钧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但也有些踌躇,尽管他早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厂卫这边务必严加打探满朝文武与天下人对先生突然晕厥之事的反应,随时将知道的报于朕。”
而朱翊钧也很好奇权贵官僚们对张居正突然晕厥的事是何反应,也就对张鲸下了此旨。
张鲸拱手称是。
不过,在这不久,张居正还是醒了过来,且在李时珍的针灸处理下,能够坐起身来,只是行动依旧不便,也就向朱翊钧上本请假:
“俯赐宽假二旬、一月,暂免朝参侍讲。至于阁中事务,票拟题奏等项,容臣官邸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