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这时也就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就把朱本从自己袖中拿了出来,递给了张居正:
“只是先生以后且歇着吧,朕已准了你回乡的本,且会下旨让人抬你回去,而派兵护送的,让先生平安还乡的。”
“先生护佑了大明一辈子,也该歇息了!”
李时珍这时不由得从旁笑了起来,心道:“良药来矣!”
张居正这里则忙双手颤抖地接过了朱本,嗫嚅着嘴,硬是强撑着给朱翊钧拜了一礼,然后道:“臣谢陛下!”
“不要再行大礼。”
然后,张居正就喘着粗气地在朱翊钧的搀扶下半躺在塌上后,就笑着言道:“陛下说臣护佑了大明一辈子,实在是令臣汗颜!”
“以臣之见,能护佑大明的只有陛下,一直护佑着大明的,也只能是陛下!”
“天下能有如今之盛,皆在于陛下肯勤政爱民,非因臣等。”
张居正说到这里有些缓不过气来,顿了好一会儿:“非因臣等有能为,天下不乏比臣等能为之人,而臣等能辅弼陛下到今日中兴局面,皆在于陛下有恒心也!”
“先生不必说太多话,当宜静养。”
朱翊钧这时忙说了一句,就道:“朕只是来看看你,看完就走。”
张居正道:“陛下不必担忧臣过累而不能还乡,天道之于人,当生则生,当死则死;臣之言若不尽,事若不完,阎王是不会让臣去的,否则臣去了地府,就得改其制也!”
朱翊钧只好点头,任由张居正说下去。
张居正则仿佛打开了话匣子,笑着说:“陛下对治国之道的领悟,如得天教之,即便不为帝,也是不甘为下等之人的,而为帝,要么是社稷之幸,要么是社稷之祸,但好在,陛下用人甚明,善纳人言,故无疑幸多于祸也,且如今沉积多年,当成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