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行等被押解进京,最终还是在朝臣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也有不少朝臣为吴中行等上疏求情,且说国宜礼待儒臣,否则恐使天下人心。
而因此,朱翊钧也在政事堂对执政公卿正式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朕说过,万历十年以前,主少国疑,虽然先生秉国忠贞铁腕,但到底非君也,故百官对法纪纲常一些在所难免;但万历十年以后,再这么做,就是恃恩而骄了!故不能不严惩!”
“他吴中行虽然颇得人心,还是天下皆知的儒臣,但不代表他就可以乱法。”
朱翊钧说着就又补充了几句。
申时行听后就先起事道:“陛下说的是,吴中行等行贿朝中大臣,扰乱国政,结党钻营,被锦衣卫逮拿进京,是吏治清明的表现!”
“而如今,所谓天下人皆为吴中行不平,实则非天下人,而是天下多数士人,他们操纵了言论;”
“以臣之见,真要避免使这些人操纵言论,而使天下之公论成了偏狭之言,就只能真的策动天下人,护卫新政,护卫公正的舆论!”
“说下去。”
朱翊钧点了点首。
申时行拱手称是,且道:“王文成公已从祀文庙,而王学之精义在于百姓日用即道;太师也力主天下乃明人之天下,非只士林之天下,故要护卫新政,护卫公正的舆论,就不能只是臣等几个朝中公卿与陛下作为,也得靠市井百姓。”
申时行说着就看向潘成、梁梦龙等人:“既然执政之要除了富国强兵,还有惠民,那庶民既然受朝廷之惠,也得为朝廷之事,天下之事有所担当,也当有责焉!”
“故当让百姓等知道吴中行等如果废新政会造成何后果,组织他们一同护卫新政!”
“正合朕意!”
“根据抄吴中行等所得言论,他们主要力主废除的,除了利于小民和士兵的诸政务,就是利于军队遗孤诸政。”
“百姓这边,护卫新政之事,就由抚按负责。”
“军队遗孤这边,护卫新政之事,就由锦衣卫负责,尤其是锦衣卫自己的遗孤。”
朱翊钧点了点头吩咐道。
申时行则再次提议道:“陛下,惩办儒臣中的大恶者,最要紧的在于京畿和江南不能有变,江南有海公在,倒也没事,如今京畿诸巡抚与蓟辽总督更重于边防,既如此,不如另设一北直总督,专司保定巡抚与顺天巡抚所负责的几个畿内府县军民事,而只让蓟辽总督专负责蓟州、辽东之事。”
“同时兼北部海防大臣,作为海上缉捕盗贼与管理贸易用!”
朱翊钧这时补充了一句。
“陛下圣明!”
“臣荐少司马曾公省吾为此职。”
“曾公杀伐果断,位事精勤,善组民众,可为此任。”
申时行这时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