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张敬修已举起了手谕。
而张懋修甚至直接拔出御赐绣春刀搠进了郝汝松右胸口,沉着脸言道:“你再动一下试试!天子有命,无旨而擅动张家者,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郝汝松看向了张敬修的手谕,一时瞪大了两眼,手里的板子也就举着就举着,没敢再打下来。
“怎么回事?!”
“怎么不打!”
任养心忙问了一声。
“任巡按,你好大的威风啊!”
东厂掌刑千户白一清这时突然带着五百缇骑出现在了这里,且朝任养心喊了一声。
任养心不由得回头一看,当即惊得没了八分胆:“你们是?”
白一清拿出圣旨来:“奉旨我等五百缇骑驻荆门所,暗卫张府,以备不测,若有抚按等擅行权力而羁押张府,可先镇压再上奏!”
白一清说完就吩咐道:“把任养心、郝汝松拿下!”
任养心怔住了。
直到锦衣卫把他从马上拽下来后,他都整个人处于空洞无神的状态,只过了一会儿,才道:
“怎么会是这样,这不可能,天子怎么会不恨太岳?”
“你们文臣不是挺讲情谊的吗?”
白一清这时问了一句:“就算真的有抄家旨意,作为同是士大夫的文臣,难道不该先安抚吗,怎么比我们厂卫还酷辣?!”
“我厂卫对命官都不能擅自动刑呢,按理,你不应该现在就杖打一个张府少子!审问他们的钦差官还没到呢!”
“好歹人家也是有恩荫在身的帝师少子,直接就打,皇家颜面何存?”
“权奸太岳,祸国欺君,天下谁不恨之!”
任养心回过神来,说了一句,且又呵呵冷笑着问白一清:“上差难道就不恨权奸张太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