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戚继光恐执政公卿中的许多文臣因本身对武将有歧视之心,而不知天子之意,以至于还以为张鼎思所奏看上去颇有道理,甚至令人敬佩,毕竟敢弹劾边镇大将,也就起身问道:
“陛下可是担心,张鼎思明弹劾宁远侯养寇,而实则欲坏本朝对外用兵的大计,而先弹劾宁远侯,使辽镇的大将人人自危,不得不真的养寇;”
“再加上,女真蒙古等可能也不想真的被朝廷抽调丁壮去南方,也就因此和辽镇边将一拍即合,一起演戏,要么屠所俘虏夷丁,加剧仇恨,要么放走所有夷丁而壮大诸夷,即养寇,最终坏掉本朝借夷灭缅的方略?”
戚继光问后,申时行、潘成、余有丁、王锡爵、徐学谟等文臣皆瞅向了戚继光,而深思起来,随即也大多颔首,做出恍然大悟之态。
朱翊钧则在这时候说:“对于边事处置,不能不慎!虽然庙堂上已主张对外用兵,但天下,宁自毁长城使外夷做大也不愿朝廷兵强马壮的奸邪之辈也不少。”
“陛下圣明!”
……
“陛下召见?”
兵科都给事中张鼎思惊讶地问着来传他去的宦官田义。
田义点首。
张鼎思一时只得跟着田义走来,且笑着问:“公公可知,陛下为何召见吾?”
“给谏还是别问的好。”
田义回道。
张鼎思讪讪一笑,一时不停地开始用额头揩拭着汗珠。
很快,张鼎思就到了御前。
一到御前。
张鼎思在看见戚继光后,就恍忽明白了什么,而眸露出阴冷之色,随即大拜在朱翊钧面前:“臣见过陛下。”
“你不必恼恨蓟国公,是你轻视了朕!非是蓟国公提醒了朕。”
朱翊钧这时澹澹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