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揽月双眸湿润了起来,在他左肩膀不轻不重的敲了一拳,“你这臭小子!”
“兄长,没有人是天生就为了战斗而生的,我也不是,可我愿意,为兄长,为天族,为我在乎的一切战斗,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光辉。”
他语气果决,神态坚定。
卿揽月苦笑了下,道:“你那时说你喜欢打架,喜欢修行,我竟……被你骗了!”
卿晏辞笑了起来,“我不那样说,兄长怎么会让我进军营?”
原来他不喜欢,原来他只是想为他分忧。
这臭小子!
卿揽月缓缓闭上了眼睛,仔细地回想当年。
其实,只要他稍稍留心就会注意到的。
一个喜欢打架和修行的人怎么会从小抗拒父君的教导,又怎么会整日胡闹,像个女孩子似的撒娇。
他这样的孩子,从来没有喜欢过那些。
卿晏辞说:“那个年纪,我也从没想过要为了天族,为了别人,我只是想着如果我能为兄长分忧,或许兄长的天君之位能做的稳些。”
“我还记得,母后总说,都怪父君没有兄弟,从来没人为他分忧解难,才会让他如此劳累,能陪陪孩子的时间都没有。”
“她还说,虽然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可我是个靠不住的,日后恐怕等兄长继位了,还要替我收拾烂摊子。”
“那时候我就想,我才不会拖兄长的后腿,如果兄长成为天君,我一定会是那个用命拥护兄长的人!”
卿揽月眼眶里隐隐有泪水攒动,心里更是苦涩不已。
他并非不知道卿晏辞的用心,却不知他从儿时便有这样的念头。
他只当自己的弟弟天赋异禀,却不知他在背后付出过多少艰辛和努力。
卿揽月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这小子,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这些?”
卿晏辞笑着摇了摇头,道:“都是过去了很久的事了,有什么好说的?”
他又道:“兄长,这世间法度从未停止和改变,没有谁能游离于法度之外,也没有能凭一己之力改变天道。既如此,不如随心而为,能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已经不易,任何事都没办法做到面面俱到的。”
卿揽月叹着气说:“可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挖不出的。就算我现在反悔,也只是徒劳,还不如委曲求全。”
卿晏辞沉默了,他想或许这就是他和兄长之间的差别吧!
兄长想的,永远比他要多,要远。
这或许也是为何兄长适合成为天君的理由。
少年没再劝他什么,只是说:“但愿此番只是一场风波,早晚有平息的那一日。”
回到崇华宫,颜汐浅就站在门口等着他回来。
卿晏辞一见她,便匆匆瞬移至她面前,“阿浅,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说你在家里等我就好?”
颜汐浅道:“我总觉得担心,到底怎么样了,天君答应取消寿宴庆典了吗?”
少年摇了摇头,道:“那日程江海会来,无从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