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图瓦伯爵骑马归来,他找到了年轻的国王,这便下了马,握住剑
柄木着老脸大步走来,罢了随即坐下来。
他注意到连维埃纳男爵也坐在这里,估计到这位老小子也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话想嘟囔。
伯爵这便说道:「已经查明了,那些逃跑的罗斯人毁掉了凡尔登,野蛮人就是在杀戮,连教士们也死了。凡尔登主教海尔度因大人,也死了。」
哪怕根本没找到海尔度因的尸体,介于教士的袍子、靴子都被乱兵搜刮,伯爵无法做出分辨,就当做主教本人已经被杀。
「果然……是那些野蛮人?!」事到如今的威尔芬还不敢完全昧着良心。
「就是野蛮人所为。」伯爵面色凝重特别强调道。
哪怕这张老脸被篝火烤得发亮发烫,给予人的感觉依旧如同一块坚冰。
「真是一个悲剧啊!」维埃纳男爵干脆狠下心,他附和道:「尊贵的波图瓦伯爵所言极是,那些野蛮人杀人不眨眼,我们刚刚都看到了过来,野蛮人居然连马厩的战马都杀死了。怕不是土拨鼠会钻洞,也要被这群恶魔杀死。」
重要的贵族都这么说了,威尔芬又当如何呢?
年轻的王狠下心,郑重说道:「就是罗斯人所为!这些野蛮人屠了特里尔,还屠了梅茨,我们获悉的一些说法全都是真的!现在,野蛮人还把凡尔登屠了。」
「都是罗斯人干的。」伯爵继续附和道。
罢了,伯爵没有再说,他苍老的脸庞有着一双鹰的眼,眼神里藏着千言万语,他与
在场的诸位交流眼神。大家亦是阴冷地互相看看,没有再提「究竟是谁屠了凡尔登城」一事。
因为就结果而言,连教士们都死了,意味着凡尔登地区彻底成了人员真空状态,当地就剩下一个地名了。城市、村庄全部空荡荡,河谷区的农田也都没了主人。
这难道不是勃艮第人渴求的么?
如此一来,南部的大大小小贵族们,正好在战后完全控制这里,贵族带着贫穷村民移民而来,凡尔登以及周边地区,永远地成为复活的勃艮第王国牢不可分的一部分。
他们暂时不会处理凡尔登城内由他们亲手制造的尸体。
论及要处理尸体,随着堰塞湖形成的原因完全查明,堵在桥墩中的那无数死者,更要抓紧时间清理。
经过一天的行军与战斗,疲惫不堪的勃艮第军全体在城外扎营。他们集体处于城市的西北方向,在这里马斯河的河道完全正常,河道两畔的草地依旧荒草翠绿。
不过,等到清理了河道中的尸体,整个堰塞湖的水量都将迅速冲下来,一场洪水不可避免。
第二天上午,清除堰塞湖的工作就紧张启动了。
将凡尔登城市的杀戮嫁祸给罗斯人,那是勃艮第军自欺欺人。
数以百计卡在三座木桥缝隙中的死者,恶意抛尸、恶意堵塞河道,这的的确确是罗斯人所为。
威尔芬法理上统帅一支一度达到六千人的大军,维埃纳男爵的损失一千之巨,名
义上一样是他的损失。
一夜过去,因骑兵、步兵践踏的烂泥水已经流入下游,上午的阳光下,桥墩处卡得密密麻麻的死者,透过浅水那狰狞古怪的形象清晰可辨。
难道要把死者想办法拉出水再安葬吗?
似乎只要毁了石墩桥的木头桥板,再站在桥墩上以木棍将死者全部推掉,强大的水流自会把死者全部推到下游。
哪怕是农民出身的步兵也十分晦气去给阵亡的维埃纳男爵的人收尸,最好的办法就是所谓「水葬」了。
水葬并不符合他们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