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展冰绿鼓足勇气前往大牢。没关系,即使再次被拒绝也不用退缩。脸皮厚一点,装傻一点,谁也拿她没办法。既然下定决心,就贯彻到底。她受够郁郁寡欢,不愿停滞不前。
展冰绿深呼吸一口气,紧张扫亮三年未见的符箓。当真正到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建设坍塌,只剩下紧张、期待和担忧。勇气泄了,展冰绿垂眸:“多谢你救我。”
“嗯。”白驹伤势好很多,左手基本恢复。若非手指有些裂痕,完全看不出曾受伤。
简简单单的回复,轻轻的一个声音,展冰绿委屈得想哭。说好放下,三年未放下。不求结果,只争朝夕。这样就好,展冰绿含泪而笑:“你还愿意听我说趣事吗?”
即使未施法看,亦能想象她的表情。白驹唇角微扬,“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好。”展冰绿心中郁结消散,如阳光照下,阴霾尽去。无须更进一步,如此便好……
心照不宣,你陪着我,我陪着你。一个说,一个听,直到岁月耗尽,此生不悔。展冰绿额头抵住牢门,眼角落下欣喜的泪水。在错误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竟是如此无力之事。
若她早一千年出现,或者晚五百年出现……白驹苦笑,他们是否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假设从不成立,事实就是事实。展冰绿打起精神:“我明日再来。”
“好。”符箓暗下去,白驹垂眸看自己的手。手指张开,他想抓住什么,抓住……
翌日早晨,展冰绿起床换个发型,扎上蓝色的发带。新的一天,新面貌。昨晚她翻出压箱底藏起的东西,毛笔还能用,首饰……三年前喜欢亮闪闪华丽的首饰,如今不适合她。首饰很漂亮,无可否认,摆着当个装饰吧。展冰绿一笑,她也能奢侈到把贵重物当装饰了。
打扮好,展冰绿吃完早饭上衙。熟悉的工作对她来说很简单,烦恼的是去大牢该说什么。最近有趣事吗?展冰绿扶额,一直忙公事,哪有什么趣闻。这……无话可谈了?
不,绝对不行。展冰绿咬唇冥思苦想,把现代的小说当趣事也不是不行……
祝惜打量展冰绿,见其时而烦恼,时而傻笑。感情磨人,此刻的祝惜却不想劝。他不瞎,傻丫头眉宇间的愁绪散去,欢乐不少。如果乌统领能让她一直展颜,他不反对他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