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河叔王婶呢,还是在坡上给树根起一间新房,结婚生孩都整完了,还要在下罗围给树根再盖一间,假如你是树根树果,会怎么想?”
陈连道:“凭什么好处都让大哥占了,凭什么我们要捡大哥住过的房子。”
“伱这不是很明白么?”何媛笑道,“我们这些外人都能看出里面的猫腻,觉得不公平,你觉得当事人怎么想,更别说以树叶所作所为,完全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可能白白受这气。”
陈连叹气道:“明白是明白,只不过河叔那么大年纪,还给儿子当牛做马,我这个外人看着都心疼,不求树叶帮他個盖砖屋,只让他先借点钱,将来慢慢还就是。”
“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何媛无奈摇头。
“怎么,我说的不对?”
“亏你还在坡上长大,却连罗家这点事都整不清楚,说白了,河叔这人拎不清,王婶更是糊涂,无论是当爹当娘还是当家,都差劲。
远的不比,就说塘叔,亲哥俩,头胎都是儿子,树根和学杨什么差距你不晓得?
你信不信,盖屋的钱树叶要敢借给他哥,黄秀不张口,这个钱到了得河叔王婶还。”
陈连瞪大眼睛:“还能这样?亲兄弟,明算账啊。”
“可惜是笔糊涂账。”何媛笑道,“对了,上月树叶搬家,我照顾福娃去不了,托大哥上了五毛礼钱;月初,学杨家又生个儿子,下月可能要办满月酒。”
“敢情塘叔的儿子命,都传到下一代了。”陈连打趣完,就听到门外有人喊。
“是不是陈连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陈连伸头向外望,就见罗学昌拎着纸张,握着钢笔笑呵呵进门。
“路上就听他们闲话,说陈连发财回来了,刚好村里有事,就想着趁你回来弄了。”
罗学昌将通知递给陈连,解释道:“学云想承包南山头,村里的意思是每户都签字,若是反对的人数超过三分之一,这件事就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