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的林云,也是瘦骨伶仃,长期未得饱食,营养不良,只得带着小妹走一段歇息一段。 到屋前时夕阳已经有落山的征兆,估计已经到申时,也就是下午5点左右。 在小院里砍竹子编织竹篓的阿爷林石也是一身粗布麻衣,五十多岁的样子,有着一对慈祥的双眼,满脸褶子,也是常年农耕劳作,脸也是饱经风霜的样子。 阿爷立刻走了出来,伸手接过了林云拖着的竹子,刚想接过另一只手的几个大竹筒,但被林云拒绝道不用了,阿爷!我自己来弄这个吧! 您能帮我把拖会来的那根竹子,砍成竹条么!要这样形状这样的形状的我想做点东西! 说着还一顿手脚比划。 阿爷不愧是老手艺人,点头答应道:不知你要做什么东西?但很简单,晚上就给你做好。 说完还慈爱的摸了摸林云与小妹的头。 林云灵魂已经一个成年人,被当成小孩抚摸头部,虽然心理有点抗拒。 他知道这是农家人不善言辞关爱的表现,所以就忍着没有躲避。 招呼小妹在小院里玩,然后走进后屋厨房, 把竹筒里的竹虫全部倒在一个土陶盆里,竟有满满一大盆,用开水烫洗干净,然后在反复清洗几次。 找来几段洗干净的竹筒,因为家里没找到任何调味料,只有几块略微带咸味的原始盐块。 看一眼便知道这是还没提纯的原始盐块,鬼知道从哪个盐洞里挖的,这种盐块,就算品相稍好。 但没经过提纯过滤,其实还带其他轻微矿物质,与未知人体吸收不了的矿物质算是有微量毒素,长期食用会慢性中毒,想着只等以后有机会就古法制点雪盐食用。 把洗干净的竹虫放进竹筒里,任何调味料都没放,只在小院里摘了些葱,摘成一段段,再挖了点野生姜弄成碎末。 与竹虫一起丢进多个竹筒里,然后依次放在石头与土墙搭成的简陋灶台上闷烤着。 不多时,全部竹筒就已经烤的微黑,空气中都是淡淡的燃烧的竹香与柴火燃烧的烟火气味。 是不是传来新鲜竹子在柴火烘烤的噼噼啪啪的声音,双眼被烟火熏的满眼泪水。 此时屋外传来了父亲母亲大兄一天农活劳作完回来的声音,屋外小妹的咿呀咿呀求抱抱的声音。 父亲母亲交谈与农具收拾的声音,大兄豪迈喝水的声音,阿爷在小院里砍竹子沙沙的声音,与灶台上竹筒与柴火燃烧的噼噼啪啪声音,交汇成了人间生活的烟火气乐章! 此时太阳已经西下,母亲一回来就走进后屋的厨房,然后把碍事的林云赶到了一边。 一顿麻利操作,粥是母亲抓了两把小麦熬成的,加了点盐粒,葱段与姜段,还放了几根野菜,熬成的小半锅。 面饼子是带壳的小麦磨成的,加水稀释后,直接放在灶台石头上烤制而成。 没有半点油腥,调味料也没有,只有微微的咸与饼的香味还有苦涩味。 然后在堂厅摆放好,招呼着父亲阿爷大兄小妹等吃晚食。
入座后,食物还是老样子,照的见人影的稀粥配饼子,饼子还是全天唯一一顿干饭。 古人闲时喝稀,忙时吃干,生活的穷苦就在这一顿饭里诠释出来。 在全家人准备晚食的时候,林云把准备好的78个竹筒拿了出来。 然后依次给每人分了2个竹筒,然后把竹筒里的竹虫倒入碗里,满满一大碗,因为体内的水分被焖了出来。 所以外观上似乎干瘪了,没有之前的白白肉肉竹虫样子,有些还烤的微微有点焦黄,一下空气中焖烤制的虫肉香与竹香味飘散开来。 大家尝一下这个,竹虫,就是竹子里的虫子,很营养美味的。 说完就先带头示范,不等大家反应,用筷子夹起一把竹虫,放入嘴中咀嚼。 一时间,肉的软糯,竹子的香,带着一丝奶油的甘甜味道,充满口腔。 快速的咀嚼了几下,喉咙一滑,溜吞了下去,胃里被肉类包裹的满足与幸福感一下就涌上心头,打算继续夹起一筷子吃时,被父亲赶紧伸手阻止。 你怎么吃这个虫子,赶紧吐出来,虫子不能乱吃的,有毒,快点吐出来。说完,父亲就打算帮忙扣喉咙催吐。 云崽,这东西不能乱吃的,会中毒的,祖祖辈辈从来没有吃过这个东西,就代表这个东西不能吃的!爷爷也是一脸担忧。 赶紧听你爹的,吐出来!母亲一脸焦急,也说着打算上来帮忙! 弟,赶紧听阿爷的话,吐出来!大兄也把满是担忧写在了脸上。 只有小妹茫然的眼神口齿不清叫着鸽哥嗝哥嗝 林云伸手阻挡了父亲,连忙开口道:父亲,不用担心,这个中午我已经生吃过,没有毒,这次用竹筒焖烤的更好吃,比肉还好吃,真的,父亲母亲阿爷大兄你们也尝一下! 说完又夹起筷子吃了一口! 父亲母亲阿爷大兄都一脸惊疑的望着林云大口大口吃着竹虫。 看着并没有什么中毒恶心等异常症状,最后还是父亲一脸小心翼翼的夹起一只,品尝了一下。 一种美味的感觉在父亲的满是风霜的脸上绽放开来,父亲于是大胆的夹了一大筷子,然后放入口中咀嚼。 母亲阿爷与大兄看着父亲的样子,也用筷子夹起竹虫试了试。 一时间,大家就着饼子,喝着杂粮稀粥,吃着焖烤的竹虫,吃出了满足感。 主要还是穷人家缺吃食,一年到头基本上就没吃到过几顿饱饭,更别说吃饱肉了,干得又是力气农活,所以大家都缺乏营养。 林云,抱着小妹,用筷子把碗里焖烤的焦嫩可口,焖的最好的竹虫,一只一只夹给小妹吃。 小妹一脸幸福的可爱萌态,瞪着乌黑乌黑圆溜溜的大眼睛,腮帮子都被嘴里的食物塞满,圆鼓鼓的。 嘴里还在不停咀嚼着可口的竹虫,像一只萌萌,正在吃食的小仓鼠,时不时的给她顺口稀粥,让她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晚上,饱食过后的众人拿着小木凳围坐在小院里,小院中间燃烧的一堆篝火,大家休息着,享受久违的安逸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