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这可是你说的哦,要是不够刺激,我是不会说的。”
突然就变了规则,桑沅知道她耍赖,也不跟她计较。
轻轻合上钢笔,又把本子推开,才小声道:
“今年你爸过生日,我在拍卖行里拍了幅画送给他,结果拍到了假的,因为真的在你家藏着。这件事我感到十分丢脸,所以一直没有跟你说。”
这事儿倪冰砚还是头回听说,不由瞪大了眼睛:“拍卖行里也有假货?!”
“谁跟你说,拍卖行里就没有假货的?”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爸的是真的,你那个是假的?”
桑沅憋了好久,才憋出来答案:“因为你爸说,这是你某个纨绔太爷缺钱的时候,把家里的画,揭了一层造的假。后来差点没被他爹给打死。”
倪家也不是代代都如她这般,只有一根独苗的,祖上很是阔过一阵子,家里有点好东西,就出了败家儿,真是实打实的丑闻。
难怪倪冰砚都不知道。
想来,要不是因为自家宝贝姑爷上了大当,她爸也不会把这件事讲出来。
“那最后那副画怎么了?去找拍卖行退钱了吗?”
“还能怎么样?自家收着了呗!你爸的意思,祖宗做的孽,以后还是别继续害人了。他还说要把钱补给我,我没要。”
“然后呢?”
倪冰砚没想到能吃到这样的瓜,情绪之复杂,实在难以描述。
桑沅嘿嘿一笑:“然后他送了我一个金盆。”
他这老丈人,就这么个性格,不愿欠谁人情。
他要拍到真的送了,老丈人可能只觉得他孝心可嘉,拍到了倪家祖上搞出来的假东西,老丈人觉得他花了冤枉钱,想要补给他,他又不要,干脆送个金盆。
“我特意称过了,按照现在金价,这金盆和那幅画价钱差不多。”
倪冰砚差点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