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希望绍隆帝能有所醒悟,明白只要高举“驱逐胡虏、收复中原”的大旗,就还能约束京襄一二。
毕竟这也是京襄所举的大旗,至少在此时京襄不会自己将这杆大旗给砍倒。
听朱沆一本正经的说这番话,绍隆帝却是气急而笑。
他年少时就常出没朱府,听人说朱沆有任侠之气,暗暗心想,当年那些人看到朱沆此刻还能摆出一本正经、看似满怀诚挚的嘴脸,会不会为当年的评判感到羞愧难当?
也许是愤怒到极点,人也会变得冷静。
何况绍隆帝自小就是阴忍的性格。
他到底还是按耐住胸臆间的怒火,没有再发作。
当然了,绍隆帝召集大臣殿议之前,也是听汪伯潜、魏楚钧等人苦劝,很多道理汪伯潜、魏楚钧以及宁慈都苦口婆心劝谏过。
只不过此时乍然从董成嘴里得知两年多年将朱芝流放黎州以示惩戒,是完完全全中了京襄与朱家早就密谋好的圈套,一时间压不住心头的邪火也是人之常情。
这时看着殿中众人都站出来替徐怀开脱,汪伯潜、魏楚钧、宁慈、张辛等人有如落水狗般坐在那里,完全看不出有半点要垂死挣扎的意思,绍隆帝这一刻也倍感凄凉,心灰意冷的挥了挥手,说道:
“就照众卿所议行事吧,朕有些乏了!”
大越草拟颁传诏旨,有两套体系在运转:
一是宫中直接召翰林学士拟旨颁传,是为内制;一是中书舍人或知制诰草拟诰令,经中书门下省颁传诸路监司,是为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