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除在淮源街市及泌阳城做妓馆、货栈买卖外,还兼营茶药生意。
早茶还没有上市,但每月却有成千上万斤桐柏山特产药材运往泌阳,再由泌阳城的药材商南往荆湖、北去川洛。
唐氏在桐柏山里数代经营,田陌连横,财势比徐氏还要强出一截。
唐氏家主不怎么露面,其弟唐天德刀弓拳脚都要比徐武江差一线,却得以在巡检司任副都头一职。
“怎么是这憨货跟你去县里?”唐家货栈管事看到徐怀牵马过来,笑着问徐心庵。
徐、唐在桐柏山里都是大姓,不谈依附的庄客,嫡旁支子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不过,徐心庵的身手在年轻一代里都是极好的,而徐怀这么大的块头,天生神力,为人却痴愚笨拙,在淮源都算是名人。
神智恢复过来后,徐怀听别人这么看他,心里非常的不痛快,但一方面过去一个多月了,再一个发生昨天的事情后,他不禁想,别人如此看他,未必不是种掩护。
只要王禀、卢雄他们不说破,刺客找到淮源镇来,恐怕是打破脑袋都不会想到昨日会是他站在鹰子嘴吧?
徐怀牵马走到卢雄身旁,车帘子都放下来,他隐约听见王萱坐马车里正劝王禀:
“爷爷,你身体不适,便应该听卢伯伯劝,在这里歇两天养好病,也不耽搁去泌阳的行程啊……”
“此前泌阳就两日行程,我只是略感风寒,坐在马车不吹风,有什么妨碍的?”王禀在马车里咳嗽着,声音极其虚弱的说道。
徐怀这才知道卢雄已下了药,但他没想到的是,王禀性情刚烈,明知去泌阳凶多吉少,身体也都这样了,却还不愿留在淮源镇不走。
徐怀一方面为王禀的刚烈性情头痛,但同时也暗自庆幸。
眼前的结果,总是要比自己无意救下一名恶吏更令他愿意接受。
只是接下来他们要怎么办?
他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王禀捆绑住留在淮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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