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初始时,只是利用之心,随着阳正开坛飞剑时,升起了重视之心,有意结交,再到后来的阳正坚定不移,南宫晏竟觉着,对于阳正,自己有些钦佩。
因为他知道,有些事,让他去面对的话,他做不到。
“……你我算是朋友?”
南宫晏心中忐忑,故作轻松,但其实颇为紧张。
“大概吧。”
“呵,大概又是个什么说法。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哪有大概的朋友。”
阳正笑了起来,侧过头,看向窗户,窗户紧闭着,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但阳正似乎能看到,眼神似乎越过了窗。
“见其生,不忍见其死。观其行,不必疑其心。
一时英雄,未必丈夫。一世不改,是真豪雄。
今时今日,道一声朋友无妨。”
南宫晏欲言又止,思索片刻,终究未再说话,只是一声叹息,带着释然与惋惜。
“珍重!”
“珍重!”
世人各有前路,临到别时,千言万语,不过一句珍重足矣。
南宫晏走出房门,没有再回头。
阳正盘坐在床上,双目睁着,将杂念化去,而后双目微阖,观着鼻处,而后呼吸渐轻长,双目渐至闭合。
南宫晏只是服药伤了身,又心志不畅,以至心神不定,无法自安罢了。
说不定等到过几日,南宫晏修养好了,回想起今日之事,到时只怕便是恼羞成怒,不敢再与阳正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