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已曾经是言官的时候,陆绎曾经见过他一面。
在陆绎的记忆里,周显已是一个生活窘迫的清官。
所以周浩觉得他贪墨十万两银子有些蹊跷。
如果他真贪墨十万两银子,何必等着被抓?
当然,官场这个大染缸,很难有人出淤泥而不染。
他坐在那里盯着周显已道:“周大人,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们在三年前有过一面之缘。”
周显已一直低着头,听到这句话,他才抬起了头看向了周浩。
“当时周大人是户部给事中,正九品,虽是言官却沉默寡言,一点都不起眼。不过,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之所以记得周大人是因为一双靴子。”
周显已好奇的看着周浩,他不知道周浩想要说什么。
“寒冬腊月,雪后,当时的官员脚上穿的不是鹿皮靴也是羊皮靴,再不济也是一双棉鞋,而周大人脚上穿的是一双破了口的旧皮靴,我估摸着里面渗进来不少雪水。京官穷,这是事实,但大多数官员都有自己捞油水的法子,能穷成周大人这样的还真是不多见。”
周显已看着周浩,似乎在回忆什么,突然他眼睛一亮道:“你是陆忠勇伯,在下刑具在身,恕不能全礼。”
周浩笑了道:“免了,看来你还记得我,我受皇命,全权修河款贪墨一案,周大人有任何的冤屈但说无妨!”
周显已:“你相信我?”
周浩:“相信?我现在还没有调查,何来相不相信一说?我只相信真相。”
周显已苦笑道:“很难有人会相信,但我确实挪用了修河款。”
袁今夏追问:“你承认了?那些官银现在在哪?”
周显已看着周浩:“若我说我只拿了一万官银,并且已经全数奉还,至于丢失官银的去向我一概不知,陆大人可敢信我?”
接下来他就交代了自己做的事情。
官银运送到银库的当天晚上,周显已确实回来过,并且支走了守卫库房的人,他从里面拿走了一万两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