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赶紧进来,给我讲讲他在东京的事……”
赵盼儿急急忙忙推开了茶铺的木门,引着德叔往里走。
“你说他也是真是,写封信回来不就行了吗?还让你跑上上千里特意来接我。
不过他也是,那么多书,那么多箱笼,我一个人也拿不上,有你帮忙正好……”
此时此刻,巨大的惊喜令得赵盼儿有些语无伦次,顾自喋喋不休。
“诶,德叔,咱们这次去东京,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啊?”
德叔一副吱吱唔唔的样子道:“娘子,别……别心急,咱们……从长计议。官人托老奴给你带句话,他如今已是官身……”
没等德叔讲完,赵盼儿抬手一拍:“行,我先给你泡杯茶。”
说完,走向茶铺里面,一边走一边道:“我知道欧阳在担心什么,他不就是觉得,我不该再做生意了吗?正好最近出了点小事,我就把它关了……”
“不是,老奴……老奴有话给你说……”
这时,许长安慢慢走了上来。
“对了,德叔,这是许公子……”
“许……许公子?”德叔愣了愣。
“德叔,许公子是茶铺里的常客,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昨晚呀,要不是许公子,恐怕你都见不着我了。”
“啊?这么严重?”德叔愣了愣。
许长安笑了笑,正待说话,孙三娘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盼儿,你可算是回来了,让我担心了一晚上。咦?德叔?”
“三娘,欧阳他……他中了探花了。”
“探花?”三娘一脸惊喜:“太好了太好了,恭喜恭喜,恭喜探花娘子……”
这时,德叔忍不住大声道:“赵娘子,孙娘子也不是外人,老奴就实话实话了,老奴不是来接你进京的……”
一听此话,赵盼儿脸上的笑容不由僵在了脸上。
许长安则一脸讥讽地冲着德叔道:“是你家主子攀上高枝了,自己没脸回来,所以派你这个奴才回来通知一声,对吧?”
“你……你……”德叔老脸涨红,气得说不出话。
“不,不会的,不会的,欧阳他不会的,德叔,你快告诉许公子,快告诉许公子,欧阳他不会的,对不对?”
赵盼儿一颗心直往下沉,但是,她还是心存了一线希望,冲着德叔急急说了一句。
包括孙三娘也是,也在下意识替欧阳旭辩护:“不可能,欧阳公子不可能这么做,当年盼儿救了他的命,多番鼓励他,照顾他,资助他,他总不能忘恩负义。”
许长安笑了笑:“呵,别说忘恩负义,这世上狼心狗肺的人也多了去,我说得对吧,德叔?”
德叔瞟了许长安一眼,似乎觉得这书生不好对付,再加上心虚,不敢接话,只能冲着赵盼儿道:“赵娘子,这事说起来话长,乃是宫中贤妃娘娘赐婚,谷雨过后,主人便要与广济军节度观察留后,步军副都指挥使高大人家的千金成亲……”
“太过分了!”三娘气冲冲上前道:“欧阳公子明明与我家盼儿有婚约,怎么能……”
话没说完,德叔却道:“孙娘子,主人与赵娘子的婚约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只是个口头约定……”
“咣~”
赵盼儿手中的茶杯落到地上摔得粉碎,整个人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向地面。
“盼儿……”
三娘急急冲过去。
只是距离较远,显然是来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