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救了她两次,乃是她的救命恩人,别说唤一声长安,就算以身相许也不为过。
毕竟她现在与欧阳旭已经恩断情绝,有重新选择的自由。
何况,许长安之前也算是在她面前表露过心迹,她对许长安,除了感激之外,不知不觉中,也有了一丝依恋也或是情愫。
“盼儿……”
许长安深情地唤了一声。
“那……那我们……”赵盼儿低下头,绞着手指:“我们什么时间出发?”
“当然是越快越好,不如今日便出发,明日就能赶到。”
“那……那我去找辆马车。”
于是,赵盼儿匆匆找来了一辆马车,与许长安一起向着华亭县方向急驶而去。
一开始,赵盼儿心里着急,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时间一长,方才惊觉过来,自己与许长安单独外出,而且面对面一起坐在这小小的轿厢中……
换作以前,她是万万办不到的。
别说单独一起坐马车,就算一起外出都不可能,毕竟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
难不成自己真的……
转念仔细想一想,对于欧阳旭变心一事,自己好像更多的是气愤,而不是那种肝肠寸断的伤心欲绝。
难道,真是因为感情并不牢固,而是夹杂了一些利益的因素?
这么一想,赵盼儿不由陷入了深思。
在经过了一番细细的梳理之后,她终于理出了一些头绪。
以前,她一直鼓励欧阳旭用功读书,争取高中,一方面的确也是宽欧阳旭的心,让他能够静下心读书。
但另一方面,这何尝又不是她的一个心愿?
她似乎在赌自己的运气,希望欧阳旭能够做官,这样她也可以风风光光。
说来说去,终究还是不甘心自己的命运。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可能是太执着了。
放下那一切,再仔细想想自己现在的生活,不也挺逍遥自在的么?
“盼儿,在想什么呢?想得那般入神。”
“没什么……”
“是不是在想那欧阳的事?”
赵盼儿犹豫了一会,叹了一声道:“当年,他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落难来到钱塘,走投无路之下投湖自尽。
是妾身救了他,得知他的遭遇之后还帮着他购置了田产,并托人将他的户籍落到钱塘,这样他才能重新参加科举。
如今他高中探花,这本该是一桩大喜事,可是妾身万万没想到……付出的一切,竟然成了泡影。
当然,妾身也相信,他不会这么快变心,应该是有一些特殊的原因,也或者说,东京的繁华迷住他的眼。
他想攀高枝,也算人之常情,只是……妾身不甘心……”
“没事的盼儿,我知道你的心里很难过。只是,在下想说的是,你以前做的那一切,也不无为自己铺路的意思,只不过选错了人。”
一听此话,赵盼儿不由看了许长安一眼,随之凄楚地笑了笑:“没想到,你才是最了解妾身的人。”
“那是因为我听说过你的过去,知道你不屈服于命运,想要夺回曾经属于你的一切。
放心吧,你不过只是走了一些弯路,早晚还是会拥有一切的。”
“长安……”
赵盼儿突然流着泪扑到了许长安怀中,伤伤心心哭了起来。
之前,她只是气晕了过去,但一直没有哭,现在,所有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
“没事了盼儿,没事了,只要有我在你身边,谁也不能欺负你,谁也不能再让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