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别总争执,意见一多就会被搅乱思路,怎么你们这些滑头丝毫不懂害怕?这可是要人命的。”稻草男孩加快铲煤速度,自言自语起来:“如果是因为探测热源的缘故。。。”
女兵见炉膛内烈焰不断吐着火舌,不由面色如纸。正像修士质疑的,煤炭脸儿追踪是热源,我们特地跑来254单元开启发电机组,岂不是将它吸引而来的主因?
“我明白了,这面罩女贼果真是个坏胚子,不论她言行举止与别人如何不同,装得有多博爱,动机都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人!”我见那贼婆娘也在低头沉思,便阴笑数声,说。
“说得对,既然你比好事者醒得早,为何没跟着自己人一起撤离?反倒独自留在不死鸟?究竟想干嘛?”正是我的一席话,另拳王等人纷纷侧目,头脑简单的女兵率先发出声讨。
“醒来时他们早就离开了,正因为瞧见上游冲下来死尸,我才知遇上了大麻烦!我们的人在第一轮已死了五个。”激将法果然好使,此人的软肋被抓到了。面罩女贼眼见遍地质疑声起,便扯开衬衫,打胸前掏出沓破纸掷在地上,指着我破口大骂:“住口!你这个无脑的乡下妞!因为你讨厌我,就利用众人搞陷害?在被这个光头追着打时,我正绞尽脑汁找寻破那东西的办法,既然你非要祸水东引,那就请看看这是什么!”
范胖顺手捡起一张抖开,拿到裘萨克面前,我探头望了望,这居然是不死鸟的平面图。面罩女贼说自己起先忙活的,就是在建筑群中搜集资料,图纸是石料车间背后的办公室里翻到的。这张图上有几个区域被留白,显得尤其可疑。
“然后我按照图纸,去踏了最近的一个点,在那里我见到一组奇怪的设备。那是无计其数像露台上的金属筒,被倾斜埋入烂泥之中,筒口正对着袋底池。”她拿手比拟,表示这东西的腔口极大,又说:“而那种摆位和造型,我只能理解是某种老式的臼炮。”
“你是说,老吕库古这个疯子,其实早就从鄂霍茨克海搞来了这只煤炭脸儿,而不是脑科手术之后?你有什么依据?”alex闻讯大吃一惊,停下手中的煤铲问:“那他图什么?”
“答案就在地上的另外几张纸上,这东西的真实名称,叫做武冕帝皇鲼!”
马洛闻言,激动得浑身乱颤,鼻血不知不觉地淌了下来。他慌忙跪倒在地,抱着其余破纸拿到火腔前抖开,详读起来。这些图纸的标注,却是写着希腊字,虽然存在文化障碍,但画有图解,依旧不影响阅读,大致可以釐清,归纳起来是这么回事。
不死鸟基础设施受限于时代,无法产生超额电力,而老吕库古收购矿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发掘雷音瓮,这需要大幅度的电力输出。而这种鲼除了会拟态外,最大的能力便是能产生强电流,因为它是活物,也不需要燃料,所以老头特地着人从苏联捕了来以弥补不足。原本的鲼就被养殖在袋底池前一小片水域里,但它被饲育得越来越大,逐渐成了严重威胁,因此工作人员从灰铜里提炼出一种叫做星屑云晶的物质,制成震荡炸弹,专用于镇压。
“所以,在这片建筑群内一定藏着星屑云晶炸弹,那些臼炮便是发射器。”面罩女贼长叹一声,指着破纸对马洛说:“你看纸片边角,是列有数字的,它们中从第七页到第二十五页已被取走。做这件事的人,不慎遗落了便签,他们便是当时纽约著名的布罗韦克兄弟俩。而吕库古案的原始调查卷宗,正是这家侦探所完成的。”
“那炸弹会不会已被他们带走了?”范胖挠着稀疏的头皮,喃喃自语:“我有些明白了。”
布罗韦克侦探所来此的目的是调查,他们即便采样,也没必要取走全部炸弹。所谓的臼炮信药仍在山铜矿场,被锁在保险系数极高的某处。因此,她才心急火燎地在废墟内疯狂找寻。同时通过这件事,折射出另一个被隐藏的讯息,既然兄弟俩率队进得来又出得去,说明武冕帝皇鲼并不是无敌的,只是咱们不如别人时间充裕,猝不及防中被偷袭而乱了阵脚!
一提起侦探所(detectiveagency,首先跃入脑海的便是福尔摩斯和华生。这个在当今看来,显得略微文艺甚至有些可笑的机构,在上世纪初却是侦办大案要案的主要力量。许多无头悬案、经典公案,甚至是名噪一时的凶杀案基本都是由他们破获。在战争期间又有许多这方面的人才参加了反间谍组织,并建立起最初的国安体系。布罗韦克兄弟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不论是侦办经验还是办事效率,都不是普通警员所能相提并论,而他们最为擅长的,便是破获具有神秘色彩的各种怪案。
虽然我对女贼恨得牙根痒痒,但对她的能力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想着,我便打算偷瞄她的真实样貌,当第三瞳绿线穿透铁面罩,正待洞破庐山真面目,岂料这家伙脸上还涂着鞋油般的伪装彩,不仅无法看清长相,连年龄也难以辨识。但从声线判断,此人应该十分年轻。
“也就是说,最初的吕库古案,实际私家侦探比咱们谁都走得更远,别人早就破了秘密,并卷走了大批珍贵文件,才造成现在的信息真空?”马洛焦虑地朝袋底池方向扫了几眼,说:“我很担心陷入困境的长者和魂镰,毕竟一起走过艰难困苦,我不希望他们出任何意外。”
“这倒不至于,头目他们最多是被打懵了,就凭那条鲼想吞了他们?还得要有一副好肠胃!”拳王返身回去,加快了铲煤速度,问那女贼说:“你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那里的人?”
“没有,这就是我为什么在找254单元想重启火煤机的原因。”
“怎么讲?”alex提过去一支短雪茄,用肩头顶了顶她,调侃道:“你别怕,细细道来。”
“笑话,我怕什么?”面罩女贼的反应就与当初的马洛一样,无法理解这类话是我们戏耍别人的老段子,叫道:“你们暗世界的人与与我们的人,目前被分隔在相距三英里的狭长水岸两头!那种鲼能瘫痪脉冲和波段,所以我与他们失去了通讯,换句话说,信号断了!而人们被袭杀前,我最后得到的讯息是,他们必须要在一个叫丧钟的水门分叉点登上飞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