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7:翡翠之华(2 / 4)

“千真万确,这里只有我和桃子,之前几天我俩爬水洞找不着北,就回大镇旅社商量对策,深雷场的预案就是那时想到的。”她见我和范胖紧盯着她的目光,便气急败坏地大叫:“又不是我让她上那的,你俩全瞪着老子干嘛。好了,我所知道的全都说了。”

“我在四周翻翻抽屉,看能不能找到工作记录什么的。”范胖转身向修正干扰的高频震荡区走去,朝我举了举纸杯,道:“保持联络,只要有发现立即通知我。”

我一把拽起小妞,朝着三个分区终端的半圆形凹面疾走。迎面是堵大理石装饰墙,角落里摆着几尊座像,全是些叫不上名来的古人,除此之外一无所有。我再度打起精神,拖过风铃当靠垫,将平滑如丝的绿线铺洒出去,试图看破这个所谓的“a”分区究竟在哪。

不知这堵墙究竟混杂了什么特殊材料,绿线只要深入到大理石内部,旋即被弹开,正如同末裔葬地般,丝毫窥透不了。虽则如此,但这道墙背后,显得存在着空间。在苦思不得其解下,只得采用最原始的办法,风铃见我一事无成,便在附近找来铁棍打算破墙。然而,叮咣五四一顿暴力操作之下,石墙依旧牢不可破,反倒将她虎口震出血来。

“老子去刚才的厕所拿消防斧来,你也想想其他办法。”她抹了把臭汗,抡着胳臂开始脱衣,很快只剩背心。同时嘴里骂骂咧咧,大抵是原本以为我是靠山,结果还得她自己动手之类的抱怨。正这般唠叨着,背后忽然传来惨叫,我回头去看,见这家伙四仰八叉躺倒在地。

“连这东西都来欺负老子。”原来是那颗天鹅绒打她衣袋滚出,小妞奔跑时不幸踩在其上,结结实实给摔闷了。她抚着后脑勺喘息了十来秒,恼怒地将金属球踢得远远。

我见天鹅绒直奔面门而来,反应远走在意识之外,轻巧一接便牢牢端稳掌心。哪知当它接触皮肤,烫得就像颗烧红的煤球,我发出天籁之音急忙甩开,金属球便被砸向装饰墙。只听得一声顿音,它像颗棋子被牢牢吸附在某块大理石砖上,正不住地颤抖。

“密室找着了!”风铃一蹦三尺高,忙不迭地跑将上来,用手指拨弄,回头看向抱着手掌的我,问:“你怪嚎什么?吓了老子一大跳,我还以为你被静电刺到了。”

“不是冬天那种静电,难道你感觉不到它很烫手?之前在走阶你偷袭我时,天鹅绒也曾发热过。”我一边解释一边举着烫红的掌心给她看,小妞却摇摇头,说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走上前探指继续试了试,天鹅绒依旧灼人,便从地上捞起她的罩衫护手。它感应到我的触摸,便开始自己移走,就这般逐寸逐寸移出半米,停在某个位置不动了。这块大理石砖中央无端塌落一块,金属球立即填充缺口,陷在石墙内保持着水平,活像只门把手。耳畔传来耳畔连串机括脆音传响,一道六边形怪门无声无息被打开了。

“这若文望之魂还是还你吧,拿在老子手里一点用都没有。”小妞上悻悻然说着,一个箭步只往里冲。我从凹槽掏出天鹅绒凑到眼前详端,也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这珠子就和掘墓人一样,都是认主的?否则要如何解释风铃丝毫感受不到烫手?正看得出神,只听得屋内传来声闷音,似乎是什么笨重玩意儿倒了,很快响起小妞的连连喊疼。

“这个没用的傻妞,准是瞎碰了什么,简直比婴儿还不让人省心,”我顺口应着闯入门内,只感脚下像踩着饼干,整个人再也把持不住,紧挨着风铃摔在地上。放眼去看,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只管乱冲,结果将门前一只大瓷瓶撞翻,里头碎卵石铺得满满一地。

“怎么了?”远处传来范胖的呼声,他跑出门四处观望。我简单回了两声,表明什么事都没有,只是磕着家具罢了。他这才重新走回b分区,继续埋头专研去了。

“这不能怪老子,你门前一站光线全被你影子挡下,我的眼睛哪能跟你比,真是活见鬼。”我任何话都还没说,她便嘟起嘴急急狡辩起来,双手在碎石子中乱刨,摸到个手机长度的黑棍,不由面露喜色,喃喃自语道:“翡翠之华这老汉,藏东西就和我老妈一样好找。”

“这就是黑色咏叹调?”我吃惊地望着她,心想也太好找了吧,谁那么傻缺就摆在门口。

“怎可能,这应该是个开灯的遥控板。我妈以往将老子东西收走,也是藏在那种特别好找的角落里。果然老货们全一个样,丝毫新意都没有。”小妞将黑棍在我面前晃了晃,果然是个汽灯遥控器。她一骨碌爬起身在屋内挥舞,很快四周亮起一圈圈朦胧灯火来。

“屁大一点的人,整天老子老子的,你就那么想当别人的爹?行啊,你来给我当爹好了,我正信用卡欠着债,还有加油钱也是别人垫的,零用花销全问你要。爹哪有那么好当,懂吗?绝大多数时间里,爹就是部随叫随到的提款机。”我也爬起身,揉着酸痛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你妈不论做什么,出发点都是为你好,你可以不理解,但管她叫老货有点。。。”

“小苍兰姐姐,你怎么跟我妈一个调门?莫非你就像那恶魔紫眼狐狸,其实很老了?只是外貌看着年轻?”她轻哼一声,将手背起,开始在屋内走马观花起来。

“才没有呢,我只比你大六岁。干嘛讨论我,地方我已带到,跟着全是你的事了。”我找了个沙发坐下,剥开列奥尼达吃了几片,口感甜得发腻,便取过支烟点燃。老实说这小妞浑身的瑕疵,我真要与她抬杠,随手一抓一大把。例如年纪那么小就涂着浓妆,到了二十五肯定满脸都是褶子;抹着黑色唇膏,远远看就跟癌症晚期似的;还有那种不伦不类的穿搭,汗衫穿在长衫外,从头到脚都显出品味低下。而这样的人,居然还梦想当商业菁英挣大钱,与她相比,则衬托出我的美艳绝伦,正如面前这个a分区与其他车厢的不同凡响。

这间密室,显然构不成分区,它是座总统套房般的豪华大屋,不仅设施一应俱全,而且还有床铺和冲淋房,空气中浮着淡淡的桂花香味。像我这种满身血污的女人,处在如此温馨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并臭得要命。走到盥洗室试了下水温,竟然是温的。我猛然有种冲动,想好好冲个澡,将连日来污秽,特别是博尔顿的口水洗洁干净。

风铃在大屋内乱转,见我正痴痴盯着水柱发呆,便说想洗就去洗好了,她也瞧着我难受。

“那个什么咏叹调还没找到吗?你还需要多久?”我虽知道时间紧迫,但管不住腿脚向着冲淋房滑去。这个诱惑太大了,小时候看鹰冠庄园,我就梦想能在那种宅子住上一晚。

“咏叹调不在屋内,谁会将恶心兮兮浓痰般的东西放在床头。我正在查翡翠之华的账本,看看这老东西将样本都藏哪了。还有修正高频的密码本子,总之仍需要些时间,刚够你洗完身子。”她抬起手蒙着眼,奸笑道:“老子不好女色,绝不偷看,我保证。”

我迫不及待地扒去棉袄般的蝴蝶会工装,贪婪地沐浴在水露下,自己凹凸有致白皙的身子映在镜台的水蒸气下。镜中人真是我吗?我只在池水中见过自己倒影,从未在清晰的柔和灯光去打量自己。那挺拔的胸那细长的颈那柔滑大腿,我的天哪!如此极品的尤物,天下有哪个男人能抵挡住诱惑,我越发为自己即将恢复成路人甲唉叹不已,简直快要抱面痛哭。

恰在此时,步话机的绿点闪了几闪,我慌忙合上门,打开它去听,原来是范胖在测试。

“你搞掂了?这么快?真是厉害。”我欣喜地压低声调问:“那等于不用找密码本了?”

“哪有那么容易,这是车厢内部的频段,只需键入四个数字便开启了。我在想火煤机单元是零二五四,就输入试了试,谁知立即就能用了。至于高频震荡,还早着呢,密码本你俩还是得找。”他正抽着烟,瓮声瓮气地问:“周遭什么声音,你和风铃跑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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