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陈罗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
陈署却蹦出一句:“该不会,七弟知道陈华来了,有意避让吧?”
“大哥,你什么意思?”陈罗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这意思是说,我七哥是害怕那个什么陈华,有意躲避?”
陈署摇摇头,解释起来:“我是在想,以七弟的能耐,还有他如今在陈府的地位,如果真不在书林斋,就算是在城外,想要通知到他也不困难,可刚才陈意回来,只是复命,没有出城通知的打算,我想这可能是府中的意思。”
“你这话,我越听越糊涂了?”陈罗眉头一皱,隐隐抓住了什么,转头再看父亲,见后者一副欣慰的样子,“父亲,你明白了?”
“你啊,该跟你哥哥学学,”陈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想啊,陈华毕竟是闯出了名声的人,也有七品乡品,陈止虽与陆映论道而不败,但根基尚浅,正是养望的初期,而陈华养望将成,听说不日就将出仕,把这样两个人放在一起,万一有个冲突,陈华输了,不过是名声有损,而陈止若是陷入不利,那先前蓄的势,可就不稳了。”
无名之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输了也没损失,可起步阶段若受到狙击,先前的积累就有可能功亏一篑。
陈罗的眉头越皱越紧:“是这样么?那大伯为何还让人去叫七哥?”
陈迅抚须说着:“叫肯定是要叫的,不然就太着痕迹了,但既然陈止不在,就可以顺势而为了,再说了,先由我等探探陈华来意,搞清楚他的目的,再说与陈止听,也好让他提前做个准备。”
“我七哥可不是这样的人,断然没有临阵脱逃的可能!”陈罗却有些不服气,当年他和陈止四处为赌,很多时候,陈止明知不敌一样嘴硬,现在虽然品行变了,可秉性肯定依旧。
父子三人说着说着,就到了正堂门前,见着里面的情况,登时都停下话语。
堂中坐着几人,除了陈迟之外,陈迅、陈远都已到了,可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坐于陈迅、陈远对面的那个华服青年。
下邳陈家,陈华。
陈迅敏锐的捕捉到,屋里的情形有些不对,按理说,这双方再怎么有嫌隙,到底有血脉名号,总该寒暄几句,可眼下这里面的情形,却像是在对视、对峙,气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