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其人话中的急切之意,桓彝却笑道:“不忙,老人家不妨多跟家里交代一番,我去催促一下枣君,但他不胜酒力,喝得有些多了,还是等他休息一会吧。”
“好的,老朽这就去安排。”哪里有什么要安排的?早几天就做好准备了,结果生生被县尉拦了下来,但现在既有王浚使者这个大腿抱,这洪千老儿也知道好歹,虽然不情愿,却还是顺势回答着。
这边劝走了洪千,那边桓彝就领着常璩一起上了马车,却见里面的枣嵩正襟危坐,含笑看着两人,哪里还有半点醉意。
“这……”
两人一怔,而后桓彝就叹息道:“原来枣嵩是装醉,也随,你这般文豪,斗酒成诗,哪里会因为乡野间的几杯酒水就显醉态。”
枣嵩哈哈一笑,示意二人坐下,然后道:“酒到浓时见人心,有些话酒后吐露,也能看出些态度,便是被人听去,也无非是多谢波澜,大不了我拍拍屁股就走了,不过我这番作态,也总算是让那洪千等人真心相随,相信他们被桓兄这么一晾,心气会更低,路上我再问话,也就方便一些了。”
“枣兄果然不光是想要找个机会落人面皮啊。”桓彝听出了话中含义,“你找这些人来,是要进一步了解代郡情形?”
“不错,”枣嵩有些得意的点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只是到了广昌县,就察觉到了诸多不同,真要是到了陈太守的大本营代县,更要不明所以,东西难辨,现在招收了这些人来,他们都是本地大族,门生故吏、亲戚朋友,都连着代郡各处,有什么事情,只要一问,差不多也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