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点点头,心想只要阎渊清楚沁海渡的意义,又敢于牺牲,在敌军没有来得及调整军事部署之前,拿下沁海渡并不令人意外。
陈海让人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告在前营的铁鲲知道,很快他们就听着前面有蛮将兴奋得大吼起来,谁知道黑燕军先一步拿下沁海渡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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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一时间,拓跋旗也接到了沁海渡口失陷的消息。
尽管他一直都担忧元亥、左鹫两人无法守住沁海渡,但他也绝没有想到沁海渡会如此之快的失陷,他心一片冰凉,站在月色下,巨大的身躯都微微颤抖起来,一年前他率部越过潼河东进,谁能想到一年后他所面临的,竟是如此的山穷水尽。
左鹫在西逃途中太仓促了,仓促间传信通告败讯,对沁海渡的失陷过程,着墨甚少,只是字里行间充满了悔恨跟羞愧,要赶过来跟拓跋旗及左阳请罪,拓跋旗恨得要将这封信撕成粉碎。
即便黑燕军前锋两万战骑先于他们之前聚集起来,但经营这么多年的沁海渡,竟然就这么轻易就失陷了?
在瀚海征伐数十年,无论什么样的困境,拓跋旗最终都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找出解决办法,可如今,他彻底慌了阵脚,尧山为何有那么多的人族精锐涌出,黑燕军为何义无反顾的在蛰伏赤眉湖后突袭沁海渡?
太多的谜题,他都看不透、解不开,这一仗听天由命,他还能怎么打?
这种无力感是拓跋旗从来没有过的,几乎要彻底摧垮他的精神意志,左阳等将也是满面死灰,实在不知道他们下一步要怎么走?
第二天早晨,阳光如同往常一样将光和热洒向大草原,但对拓跋部的将卒而言,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沁海渡失陷、归途被堵,并非拓跋旗能遮瞒得住的,沁海渡此时就在他们一千里外,左鹫虽然还没有逃回来,但左右千里范围内,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蛮族逐水草而居,也将消息传出来的。
这些蛮族原本都是选择归附拓跋部的,一夜之间,却都选择逃离栖息地,不愿意再与拓跋部有什么干涉。
拓跋部今天改变了方向,不再往沁海渡方向推进,而是拔营往东北方向、潼河入瀚海的河湾地区开拔,踏上更加吉凶未卜的道路。
让拓跋旗更加警惕的是,铁崖部今天的动作有所加快了,等到黄昏扎营的时候,双方的距离拉近了有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