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冷笑一声:“你这么聪明有谋,都敢和我家斗法,会没办法没胆子对付你手下小小通判?”
说完,赵岳不再在此事上啰嗦,转身不理睬狗官,带人走下擂台。
任原和老六押着温知州和师爷跟着下擂台,到了擂台西边却猛然把这对满怀心事的狼狈从尸体堆那推了下去。
骤然跌入尸体堆,尸体死得时间短,还保持些柔软,自然伤不着温知州和师爷。
可死得奇形怪状的一张张如恶鬼般凄厉狰狞之相就亲着嘴脸,就在眼前,就在身下,把这对狼狈吓得差点儿魂飞天外。
惊骇失声。
在尸堆上仓皇乱爬乱挣扎间,入眼的,触手的全是人在踩死挤死前一瞬间爆发的最可怕表情,尸体随他们乱蹬乱动又顺尸堆斜坡下滑下陷,带着二人也向擂台远处下滑下陷,这更似被层层叠叠的索命恶鬼包围着正七手八脚把二人硬拽向地狱。
温知州和师爷吓得神经彻底错乱,眼珠子惊得快瞪出来了,在反抗索命恶鬼的翻滚挣扎中发出惊人的凄惨绝望嚎叫,声音之恐怖,吓得只能堵在西台阶附近无奈等候知州的幸存官兵和几个军官无不身子猛一哆嗦,头皮一麻,头发电击一样上竖。
二人滑下尸体堆,却以为自己被恶鬼拽进了地狱,个个吓得直翻白眼
可漠视百姓生命早冷酷麻木惯了的神经强悍,他们再惊惧却就是没昏过去,只能干难受。
任原和老六把二人从尸体上粗暴抓起来一人赏一个大嘴巴。
温知州和师爷吃痛睁眼,日近中午的阳光普照让二人立马从恶梦中清醒了,只剩下发抖,他们猜不准赵老二这个活阎王到底打算怎么处置自己,之前看到脱身机会而情不自禁又想耍的奸诈这下吓得熄火了,被揪着转眼来到赵岳的战马前。
赵岳笑着和刘通、宿义一齐悠然翻身上马。
任原这样的只长肌肉,脑子不怎么灵光的粗货此时却仿佛福到心灵,心思猛然灵活起来,立即丢下押着的温知州,由老六看着狼狈二人,自己过去当了赵岳的牵马童。
他再笨也明白,今日能不能活着离开擂台现场,能不能活着离开泰安,以后能不能活得象个人样,全指望这位阎王二爷了,此时不赶紧多表示一下自己的坚定追随之意和恭谨忠顺谦卑之心,还待何时?
立个投名状是不够的。
自降身份当个仆从不要紧,只要赵老二肯拿他当亲随,那,以后的好日子怕是怎么挥霍也挥霍不完。
他不是追求当英雄好汉的人,往日逞英雄气摆相扑高高手派头,也全只是为了生活。
赵岳瞧瞧这巨人满脸顺从讨好的笑着挺立在马前充当马僮,他心里明理解任原的顾虑和小心思,就给了个欣赏的笑以示安慰鼓励。
任原瞧见了,心中顿时一喜,一直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安稳不少,在马前牵着缰绳充仆从却挺立得越发高大雄伟稳当。
这时候,带弓箭手在寺庙中埋伏却意外侥幸逃过疯狂践踏的那位军官突然喝令部下围逼住赵岳一行。
上百弓箭手呼啦一下扑围过来,人人持弓上箭随时准备开弓射击。
之前从擂台亭子那狼狈逃下来的百八十悍卒在几个军官带领下也横刀挺枪逼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