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魏之君曹叡继位时,天下需上呈裁决罪人不过百人之数,岁岁增多,至其继位四年时,已有五百余人,仍在增多。中原安定,百姓未激增,其律法未改。陛下可知其因是为何故?”杜恕望着刘禅,拱手问道。
刘禅微微蹙眉,缓缓说道:“百姓未安也!”
“陛下英明!”
说着,杜恕从他儿子杜预手上拿过之前的弘农郡数据,交给大汉天子,说道:“今天下三分乱中有安,安中有乱。如西土凉陇、巴蜀、关中已入陛下之手,是为安也;边境与吴、魏接壤是为乱也。”
“是故当今帝王之道,于内莫尚乎安民,于外莫过于征伐。此乃熊虎之士展力之时,治政之人显能之际也。但逆魏君臣上下,所有州郡牧守,皆以吴起为效彷,忽恤民之术,役民从于兵事。”
杜恕神情严肃地给刘禅分析曹魏内部的情况,说道。
“农桑之民,从干戈之业,不可谓务本。逆魏府库渐虚但新制却每岁日增,民力渐衰但赋税徭役却每年月加,不可谓之节俭。此乃逆魏自寻死路之举,陛下当申之以为鉴,不可效彷。”
杜恕给刘禅阐述了曹魏目前内部的政治情况,大部分的州郡包括内地的州郡都忽视了安民的重要责任,而让百姓从干戈之事。这也是为什么曹魏的中原大地虽已经太平了,但人口还是难以恢复的原因。繁重的赋税徭役让百姓陷入动荡之中,导致死刑犯的日益增加。
“此乃逆魏之弊,我大汉当如何为之?”刘禅提问道。
杜恕迟疑少许,说道:“昔日大汉倾巴蜀之力,而伐陇右。若非诸葛公善治国家,届时巴蜀必然疲倦也。今诸葛公举十余万之众,南征北伐,安定西土,乃是因数年之积也。”
“是故关中平定之后,大汉治国,不可扩增兵马,武士劲卒愈多,愈多愈病尔。当以此兵卒为定数,砺练兵卒,以为征伐。罢内地州郡兵事,如废凉州、陇右、蜀地兵事,以为务本之业。若以北方当须镇守,陛下可专置大将以镇安之。”
“夫大汉犹如人之躯体,腹心充实,四肢虽病,终无大患;今凉州、陇右、巴蜀亦天下之腹心也。以关西人口观之,尚不及往昔京兆一郡之民,是故臣窃以为当让内地郡守以安民为上,专心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