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治之,大汉地多民增,而徭役、赋税总额不变,百姓自当安也。民安则隐户皆出,户口多则兵员足。”
说着,杜恕向刘禅行礼,肃然说道:“在下此言虽有犯众人之利,但陛下不以在下为逆人之臣,不辞辛劳上门问政,故在下不敢不答。”
刘禅站起身子,握住杜恕的手,诚恳说道:“务伯之言,朕当深思而纳之。”
杜恕的建议是希望大汉能够将内外分开,在内地的郡县多集中注意力在安民上,少负责兵事。在重要的地方上派遣大将镇守,历练目前的兵马,用来征战。
这样的话,内地郡县隐户就会出来,编户齐民,再反哺给大汉军队,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
顿了顿,刘禅挽着杜恕的手臂,问道:“卿此先言法家之术与儒家治学,是为何意?”
杜恕感受到了刘禅的信任,人很是兴奋,说道:“敢问陛下,君民是为什么关系?”
刘禅沉吟少许,说道:“朕以为君轻而民贵,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故君民一体也。”
杜恕好似找到知音一样,兴奋地说道:“陛下所言切中恕之心肺也。庶民水也,帝王舟也。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既如陛下所言,君民一体,当爱民抚民,熟知民情,岂能以高压律法以威慑百姓。”
“天下未安之时,百姓混乱当以重法,今天下三分,国内初安,又岂能常以重法治民。当为政以德,教化百姓,使民心悦诚服,如此方可君民同休共戚。”
沉默许久的廖立出声问道:“务伯此言,莫非以法不可治民乎?”
杜恕摇了摇头,解释说道:“非是此意也。御民如御烈马也,缰绳如德化,马鞭当为法政。善骑术者,人马合一,缰绳转向,烈马亦转,是为一体。马烈难制,当以鞭之,以为驯服。如今驯服,又岂能常鞭乎?”